陈平安当年还未练拳,只是靠着骊珠洞天规矩和地利,就能够在小巷差点连杀蔡金简、苻南华。
凭什别人就杀不得陈平安和陆台?
陈平安依然站在枝头,虽然很容易沦为箭靶子,但是视野开阔,两军对垒,尽量知己知彼,冒些风险,看眼大局,总好过苍蝇乱撞。
这拨
陆台终究是位观海境练气士,而且家学渊源,藏书极丰,他又喜欢东榔头西棒子学东西,所以身术法驳杂,只是算不得精通而已,但是这种“杂而不精”,也只是相对跟陆台个家世资质修道天才,相比那些靠着鳞半爪术法秘卷,侥幸跻身中五境山泽野修散修,陆台无论是眼力还是手段,都要高出同境修士大截,只不过能否将这些优势,转变成搏杀绝对胜算,其实不好说。
那些个将脑袋拴裤腰带上山野散修,哪怕不算什亡命之徒,可旦身陷绝地,或是利益足够诱人,选择不惜与人拼命,与那些传承有序、养尊处优宗门子弟,就会截然不同,凶狠,狡猾,愿意以伤换死。
陈平安轻声问道:“需不需要帮你拖延时间,你先大致查探下他们各自根脚底细?跟练气士放开手脚厮杀,经验不够,而且们相互不熟悉,很容易拖后腿。”
陆台以心声回答:“好。”
干脆利落。
山林之间,秋风肃杀。
难怪崔东山说杀人越货金腰带。
陈平安心情沉重,这次被人围追堵截,让他不由得想起梳水国山林那场伏击,买椟楼刺客和彩衣国宗师林孤山联手,阴险至极,如果不是青竹剑仙苏琅临阵倒戈,最后谁生谁死,还真不好说。
这趟向北而行,陈平安已经足够小心谨慎,经常登高望远,哪怕跟随陆台在市井坊间逛荡,也时刻留心有无盯梢,所以这拨人竟然没有露出半点马脚,已经很能说明问题,对方以有心算无心,若是没有把握,肯定不会泄露踪迹。
大战在即,陆台有些心虚,“陈平安,你该不会真是只有四境武夫吧?”
陆台大概是害怕陈平安误会自己袖手旁观,补充道:“只要有发现,就会立即告知你术法来历、如何防御和破解之法。”
陈平安点点头,从袖中捻出张方寸符以防不测。
陈平安道:“生死之战,不可马虎。”
陆台笑笑,“晓得。”
陈平安深呼吸口气。
陈平安愕然,不知为何有此问,点头道:“当然是真。”
陆台悻悻然,老实坦白道:“还以为你是第五境,直故意在面前隐藏实力,这才正常,行走江湖,谁还没点障眼法,所以就将自己境界提升点点,其实不是那龙门境,而是第六境观海境。”
陈平安瞪他眼,“都这种时候,还耍心眼?!你找死?”
陆台理亏,没有还嘴,只是在肚子里腹诽不已。
陆台脚尖点,高枝晃荡,整个人往树顶而去,神色看似闲适,实则不然,已经合起那把竹扇,轻轻敲打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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