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夫人是桂花岛这座小天地主人,自然知晓两人靠近,不愿再跟此人纠缠不休,便疾言厉色,对那个神色木讷中年舟子怒道:“赶紧走,要聊天,去海上聊,你休想踏足桂花岛!否则便与你拼命。”
相貌粗朴中年汉子,正是先前在剑修左右脚下撑船远游船夫,应该也是陈平安身边那位老舟子传道恩师。
中年汉子本是雷打不动闷葫芦性子,可渡口这位桂夫人却是他死穴所在,眼见着妇人如此不近人情,甚至是头遭如此凶他,这让憨厚汉子只觉得天崩地裂,人生好没滋味,便也急眼,丢竹篙,连连跺脚,哀嚎道:“嘛呢,嘛呢!不就是那次被你拒绝后,受恁大情伤,喝醉酒后,酒壮怂人胆,偷偷跑去抱几下那棵桂树嘛,那也是情难自禁,情有可原啊……是啥人,你还不清楚啊,连家先生都说老实憨厚。”
桂夫人给气得不行,冷笑道:“呦呦呦,环环相扣,先动之以情,再晓之以理,最后搬出靠山,厉害啊,这套措辞谁教你?”
汉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干二净,沉闷道:“神诰宗小祁……”
顺手收这个记名弟子,看得出来……师父他老人家对桂夫人,有些念想,只可惜不知如何惹恼桂夫人,不准师父这辈子踏足桂花岛半步。”
老舟子突然说道:“猜测师父他老人家,就是道家典籍里记载那位撑船人,次出海就数百年,给……你说那个人撑船。所以这次他来找你,只帮着通风报信,去不去,陈平安你自己好好想想。”
陈平安略作思量,点头道:“去。那个陆……”
老舟子赶紧挤眉弄眼,拦下陈平安话头,压低嗓音道:“被某些人直呼名讳话,道法通天圣人便可以心生感应。你想想,市井寻常门户,为何经常被告诫,不许喊逝去长辈姓名?难道只是出于礼仪?没这简单。”
陈平安嗯声,与老舟子起下山。
桂夫人伸手怒斥道:“你个大老爷们,还有没有点担当和义气,人家祁真帮你出谋划策,你就这出卖人家?连犹豫下都没有?!滚!”
中年汉子如遭天谴,屁股坐在小船上,手脚乱晃,嚷嚷道:“法活!人生得意思!”
老舟子停下脚步,死活不愿再往前走步,伸手捂住脸,打死不去看师父他老人家这幕,恩师
老汉玩笑道:“就不怕心怀不轨?”
陈平安故作神秘,轻声道:“别人害不害,也有些感应。前辈,这莫不是说有圣人潜质?”
老汉忍俊不禁,圣人与上五境练气士,其实算是两种人,想要成为圣人,尤其是诸子百家中三教圣人,哪怕只是十境修为圣人,恐怕比起其他练气士跻身玉璞境还要难。
下山之后,靠近那座熟悉渡口,陈平安和老舟子有些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
桂夫人站在渡口,衣袖飘飘,超然世外,好像正在阻止位中年汉子停船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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