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貂帽老儒生返回小院,路上打醮山执事杂役对他毕恭毕敬,老人心中有些愧疚,不过脸上笑容如常,打着招呼,开着玩
这趟南下游历,是她爹安排,说是要她出门散心。
开始以为父亲是想要撮合她跟那位斛律公子,直到大骊王朝梧桐山渡口,才知道根本没这简单。
就在昨天,她才知道真正内幕,才知道这位剑瓮先生,竟然是那枚关键棋子。
好大盘棋。
她甚至都要以为自己都会沦为弃子。
上空,依然是云淡风轻好时节。
这天黄昏,那位磕掉颗牙齿貂帽老儒生,走出独门独栋豪奢院子,来到船头,视野所及,大日坠入西方,景象壮阔。
老儒生直这看着,不知不觉,身旁站着位同样是出门散步女子,以那柄名动俱芦洲小巧飞剑“掣电”,作为钗子,她也真是奇思异想,当然更是无比阔绰大手笔。
掣电尾端挂有粒珠坠子,理由更奇怪,是女子父亲,怕掣电速度太快,女儿无法驾驭,所以才找来粒从某座龙宫秘境当中获得螭珠,为此他不惜重新炼剑番,以便穿孔悬珠,用以滞缓飞掠速度。
老儒生没有转头望向前不久才“结仇”年轻女子,老人脸上笑呵呵,嘴唇不动,只是悄悄传递心声:“小丫头,你不该来见,小心露出马脚,到时候你爹再宠溺你,也轻饶不。”
貂帽老人挥挥手,“走吧走吧,又不是什俊小伙,你个黄花大闺女,陪着个糟老头在这边看日落,你不觉得尴尬,还觉得不自在呢。”
年轻女子默然离去,返回院子,屏气凝神,安静等待变局到来。
绰号为剑瓮先生俱芦洲老修士,砸吧砸吧嘴,摘下貂帽,重重拍两下,随手丢出鲲船之外,随风而逝,“走吧,老伙计。”
老人回首望向北方,年少时曾是俱芦洲君子资质读书种子,但是脾气太臭,恃才傲物,天到晚,年到头,都在骂骂咧咧,骂朝臣尸位素餐,是骂武将酒囊饭袋,骂皇帝是个昏君,骂来骂去,还不是骂自己百无用是书生。
后来等到家国皆无,老人便再也骂不出口。
年轻女子脸色冷漠,以心声答复道:“剑瓮先生,你为何要如此行事,你无亲无故,并无子嗣,也无弟子门生……”
老儒生抬手揉揉貂帽,这次不再遮遮掩掩,直接以言语出声,笑道:“小姑娘,若是真不喜欢那位斛律公子,便是直接说,不用觉得个男人是好人,便定要喜欢。以后若是遇上喜欢男人,也不定是坏男人,就非要不喜欢。”
年轻女子脸色微红。
老人感慨道:“颠簸辈子,四海为家,临反而觉得还是这鲲船上小院落,能够让人心静,所幸上船之前带箱子书,每天推开门,就是这云海滔滔,山河日月,赏心悦目啊。回去关上门,就是桌子书籍,道德文章,可以修心……”
年轻女子轻轻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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