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如今他却只能跟随个大道无望师父,带着这群小屁孩在山脚下烂泥塘里,摸爬滚打,美其名曰历练修心,路上斩杀些灵智未开阴物,降伏几头尚未幻化人形山精-水怪,然后跟什乱七八糟宗门孽徒、树妖女鬼纠缠不休,这算个什事?
他怒之下,就要出剑。
反正杀得也是伥鬼树精,死不足惜,自己再不济,也是三境剑修,与数位长老起,掌管神诰宗外门事务那位金童,毕竟当年还积攒下些点头之交香火情,想必就算有责罚,也不过是面壁抄书之类,怕什?
个促狭嗓音毫无征兆地响起,“剑可不能随便出鞘。”
众人循着声音,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那边夜幕涟漪阵阵,轻轻荡漾,那位不速之客,似乎是用上乘隐身符箓,其实直就在屋脊那边隔岸观火,此刻缓缓显出身形,是位身材不那苗条婀娜少女,倒也谈不上臃肿肥胖,她张红润圆脸,身穿红缎子衣裳,很有福气相。
似乎看出夫君心思,点点头,杨晃这才转过身,朗声道:“徐侠士,张道长,你们好意,杨晃心领,若有来世,必当回报!今日神诰宗是以公法定罪,还是以私怨报仇,杨晃与拙荆全部承担便是,只是徐侠士,张道长,还有那位姓陈小哥,可别以为神诰宗修道之人,皆如此人啊,绝非如此,绝非如此!”
说到最后,杨晃笑声肆意,好似百年苟活,心情从未如此轻松快意,伸出拇指,指向自己,“神诰宗!”
略作停顿,伥鬼杨晃手指指向那个老道人,“像你这种修道不修心蠢货,终究是少数,难怪百年光阴弹指而过,你赵鎏还是个五境修为,哈哈,百年之前,杨晃就已是五境练气士,如果没有记错,你赵鎏当时才三境柳筋境?好个‘留人境’,留住最多,便是你这种心怀不轨王八蛋!”
番话语,古宅男人说得肆无忌惮,酣畅淋漓,却让老道人手底下那拨宗门晚辈听得面面相觑,颇为难堪。尤其是那个称呼老道为师父青年道士,杀机毕露,背后长剑在鞘内蠢蠢欲动,竟然是名剑修。
不过杨晃言语,恰好戳中此人心窝,师父赵鎏在三境滞留数十年之久,年轻剑修在此境界样停滞已久,步步从惊才绝艳剑修胚子,变成有望中五境良才美玉,慢慢沦为前途渺茫绣花枕头,几乎终生无望炼出口本命飞剑花架子,他在神诰宗地位,也在短短十年之内,就落千丈。
老道人有些惊
遥想当年,他甚至能够与那双享誉洲金童玉女,偶尔聊上两句话。
这是何等殊荣?!
尤其是那位身边经常有神异白鹿伴随道姑女冠,当年闲聊之时,她还曾露出过丝笑容。
这又是何等稀罕美景?即便是礼节性笑意,又如何?
要晓得她可是位陆地剑仙都苦求不得女子。而且那位风雪庙剑仙,还是宝瓶洲千年历史上最年轻上五境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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