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递过去酒壶,神色肃穆,“壮士?”
汉子笑着摇头,手持宝刀,猛然起身,“闲聊时喝个酒,解馋而已,其实斩杀大妖,除魔卫道,比喝酒痛快千百倍!”
雨夜中,汉子持刀推门而去,往后院大步而行,抖腕,刀光绽放,照亮四周,大髯刀客抬头望向远处,朗声道
古宅内绣楼美人靠那边,男女依偎在起,女子身穿青黑大裙,裙摆巨大,不露双腿和绣鞋。
两人耳鬓厮磨,男子轻声呢喃道:“愿娘子春寒衣暖,愿娘子愁眉舒展,愿娘子次次推窗就是明月当空,绿水青山……”
面容丑陋至极女子咿咿呀呀,呜咽起来,如泣如诉,下半身裙摆翻滚如浪花。
老妪走在漆黑游廊之中,悄悄叹息,最后坐在悬挂灯笼廊柱旁,年如年,日复年,老妪摸着自己干枯脸庞,她早已忘记,自己有多少年没有照过镜子?
她是如此,想必百年光阴不曾离开绣楼半步小姐,更是如此吧。
对象,四处作祟恶煞鬼魅,要远远多于藏匿于市井坊间精怪。
精怪这个词汇,越是在人来人往、商贸繁华枢纽地带,就越没有明显褒义贬义之分。
事实上,些大国家,尤其是山上势力根深蒂固强盛王朝,即便是老百姓,都习惯与那些千奇百怪精魅,共处于人间。
相传有那许多帮助妇人洗头梳妆、涂抹胭脂、折叠衣物小巧精魅,它们长有翅膀,飞来掠去,熟稔至极,且生生世世,与主人相亲相爱。
陈平安根本没有辩解什,摘下酒葫芦,默默喝口酒。
————
汉子跟年轻道士聊着聊着,突然手按刀柄,不复见之前玩笑神色,郑重其事道:“果如附近那座小镇传言,妖气来自古宅后院!好重妖气,此地风水,难怪会消磨殆尽,说不得就是第六境老妖婆,两个小娃儿,这就斩妖去,你们两个见机不妙就撤,别不当回事,此处凶险异常,绝不是你们两个可以蹚浑水!”
大髯刀客思量片刻,“倒是不用现在就撤,免得被古宅老妖率先盯上,哪怕落败,也会尽量拖住他们,到时候听消息,要你们跑时候别犹豫!”
然后这位只见大髯刀客深呼吸口气,拔刀出鞘,刀光乍现,只见汉子伸手拨开火盆里灰尘,抓起块熊熊燃烧火炭,握在手心,然后擦拭刀身,火星四溅,衬托得那柄宝刀愈发锋芒无匹。
哪怕胜算不高,汉子此时满身慷慨意气,可谓英雄气概。
大髯汉子愣愣,喉咙微动,显然是肚子里酒虫作祟,气势骤降,厚着脸皮伸手道:“只要请喝过酒,你便是鬼物,也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被当场撞见行凶作恶,切好说。”
陈平安摇摇头,不给。
大髯刀客喟然长叹道:“你这小子,不老实,忒*猾,明摆着欺负是那种正派高手啊!”
道士张山连忙坐下,帮着打圆场,跟大髯汉子用宝瓶洲雅言闲聊起来。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