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人挥拂尘,全身雾气升腾,被雨水浸透道袍竟是瞬间干燥,笑道:“那就这说定。”
高大男子犹豫片刻,仍是问道:“那古宅主人靠山,当真已经在神诰宗内部失势?”
中年道人点头笑道:“你这位山神消息,未免也太阻塞。”
高大男子满脸阴霾,咬牙切齿道:“还不是怪那栋宅子出现,弄个神诰宗密不外传破烂阵法,点点蚕食方圆百里灵气,害得这百年以来,金身渐渐朽坏,如今谁还愿意把当山神看待,混得比别处土地爷还不如。此仇不报,难解心头之恨!”
中年道人点头称是,安慰番。
把油纸伞跟哪个书生有关系,还是进宅子之后才被阴物隐匿其中,雨伞内这点小古怪,肯定只是探路过河卒而已。所以千万不可掉以轻心,于是陈平安站起身,坐在桌边,借着灯火,从方寸物中驾驭出那支风雪小锥笔,呵口气,开始画符,符箓还是宝塔镇妖符,但是符纸不再是黄纸,而是换成张金色质地符纸。
画完张符纸,陈平安习惯性拿起手边酒葫芦,仰头灌大口酒,略作休整之后,等到气息平稳,才敢下笔。
风雨夜,风雪笔,略带酒意陈平安,下笔如有神。
手边是枚朱红色养剑葫,和木匣内两把降妖除魔。
当然还有床榻上,道士张山呼噜声相伴。
事实上,此处山神庙,也就是供奉男子金身地方,本就是未被彩衣国朝廷敕封座*祠,加上遍地乱葬岗,秽气遮天,高大男子接纳香火,侥幸成为山水神祇之后,为修行,不惜涸泽而渔,加速山水枯败进程,古宅作为阵眼阵法运转,只汲取阴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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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骤雨,偶尔被电闪雷鸣撕开夜幕,距离古宅外座小山坡上,有位手捧拂尘中年道人,神色灰暗,摊手望去,枚造型古朴青铜花钱,突然崩碎开来,中年道人脸色阴沉不定,忍着心疼,看似漫不经心地随手丢掉,冷哼道:“双人不人鬼不鬼狗男女,还要负隅顽抗,徒增痛苦罢。”
中年道人身旁站着位衣衫单薄高大男子,浓眉大眼,任由雨水怕打全身,眼眸之中,偶有丝金色光芒闪过,腰间悬挂有只拳头大小印盒,眼见着道人偷鸡不成蚀把米,白白损失员心腹爱将,便有些不耐烦,冷笑道:“若是还要硬闯进去,那事成之后,可就不是五五分账!”
道人不愿在此事上纠缠不休,放过来问道:“那大髯刀客是何方神圣,为何恰好在今夜造访古宅?”
高大男子嗤笑道:“听说去年末彩衣国来个外地游侠,仗着有把好刀,收拾几头不成气候乡野阴物,就,bao得大名,观其行走于这场大雨中展露出来神意,顶多就是位四境武夫,若是别处,还要忌惮几分,如今在地界上,不值提。到时候你并收拾,你大可以拿去制成傀儡,决不阻拦,但是刀要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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