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斜眼打量那位神色古板少年,笑呵呵道:“宋集薪,或者喊你宋睦?这巧,咱俩又见面啦,那你知不知道,齐静春很看重你?当初继承文脉香火关键人物,你是有份?可不单单是齐静春对贫道施展障眼法,那简单,否则家雀儿,绝不会叼走你丢出那枚铜钱。只可惜,你命不错,差点点运气,就这丢丢。”
陆沉伸出弯曲拇指食指,只留出条缝隙,讥讽道:“齐静春送给你几本书,真正脉文运所在,你竟然本都不愿意带走,你要知道,天地有正气,可虚无缥缈正气,那是自有其灵性,别人给你东西,你自己双手接不住,怨不得谁啊。”
宋集薪心境大乱,汗流浃背。
大骊皇帝轻声喝道:“宋睦!”
宋集薪总算恢复丝清明,但还是浑身颤抖,摇摇欲坠。
“两者皆有,甚至说不上感激多还是怨恨多。浩然天下,自古就有规矩约束君王,中五境练气士律不得担任国之主,下五境练气士,不可坐龙椅超过甲子。加上当皇帝人,确实先天就不适合修行,所以当初经不起诱惑,被那位帮忙打造白玉楼陆氏先生所蛊惑,走旁门左道捷径,偷偷修行到十境,其实本来就是大错特错,因为太想太想亲耳听到大骊马蹄声,在老龙城外南海之滨响起。”
大骊皇帝说到这里,神采焕发,如回光返照老朽病人,“如果真有那天,相信定会比天上春雷声还要响!”
陆沉对此不置可否,“你能够在这短时间里清理门户,还有魄力拒绝中土神洲陆氏家族,很不容易。当然,这跟墨家主支突然选定你们大骊王朝,有着莫大关系,可不管怎说,你这个皇帝当……很是跌宕起伏啊。”
大骊皇帝毫不意外,虽然仙人下来,样需要恪守当初礼圣订立复杂规矩,但是眼前这位年轻英俊道人,可不是般意义上仙人。
大骊这趟之所以执意前来小镇,要亲眼见见“年轻”道人,何尝不是心存敬畏和仰慕,是种最简单最纯粹情绪。
陆沉继续调侃道:“小子,这就慌啦?悔青肠子?宋集薪,那你有没有想过,双手捧住好东西,你承担得起那份后果吗?骊珠洞天事,齐静春为何而死,抛开你齐先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心向往之。
如果真能够走到跟前,亲眼看上眼,亦是人生桩天大幸事。
大骊皇帝突然流露出丝侥幸和忐忑,“掌教真人在此,能否逃过劫?”
陆沉笑着摇头,“流淌在人间璀璨星河之中,你本就属于比较明亮那种,贫道当然能够延长你寿命,别说是十年百年,千年都不难,但是只要贫道出手改变命数,恐怕你就得放弃祖业,跟着贫道去往别处天下,才能真活命,否则你真当礼圣规矩是摆设,文庙里头那些个神像,个个全是死人?”
大骊皇帝叹息声,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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