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乞儿差不多?所以当时躺在床铺上,觉得熬熬,就能把那股饿劲熬没,哪里知道饿就是饿,没有饿昏过去,反而越饿越清醒,没办法,爬起床走出院子,又到巷子里溜达,几次想要敲门,又都缩回手,死活开不那口。后来就告诉自己,最后走趟泥瓶巷,从头走到最后头,如果还是没人开门,跟说小平安,这晚吃饭没,没有话,进来随便吃点。那就真去敲门跟人求,只是在肚子里默默发誓,长大以后,定好好报答那户愿意给饭吃人家。最后就从曹家祖宅那头巷子开始走,结果直走到顾粲他家巷子尽头,还是没有人开门。”
老人哈哈大笑,没有半点恻隐之心,“咋,最后敲开哪户人家大门?人家愿意收留你蹭饭没?”
陈平安说到这里,本就没有多少萎靡悲苦神色,愈发神采奕奕,像是喝口最好喝美酒,“就只好哭着鼻子往回走,但是没走出去几步,身后院门吱呀声打开,开始没敢回头,可有人主动跟打招呼,就赶紧抹把脸,转头望去,看到位邻居手里拎着只火熜,就是里边铜皮外边竹编小火炉,能够拎在手里随便逛那种,她见着好像也很意外。”
老人啧啧道:“天无绝人之路,你小子就这白吃顿饱饭啦?”
陈平安狠狠抹把脸,全是泪水,但是满脸笑意,“没呢,那个邻居想想,笑着问,小平安,你真会进山采药,那些药材真认得?当然说认得,而且真没吹牛,那两年几乎隔三岔五就会进山采药,都快比泥瓶巷还熟门熟路。她就笑,对招招手,大声说‘那行啊,小平安,你过来,跟你求件事情,身子骨经不起寒,需要几味草药熬汤补身子,可是杨家铺子那边太黑心,太贵,可买不起,小平安你能不能开春之后去山里头采药,给你铜钱,但是价格必须低点儿。’”
陈平安轻声道:“走过去,跟她商量着事情,她就顺手把自己火熜递给,谈完事情后,她看没挪步,就笑着问,怎,没吃饭,还想骗吃骗喝啊?不行,除非算在药材钱里头,不然可不让你进这个门!”
陈平安笑着望向远方,“在爹娘走后,什样眼光没看到过,很多同龄人,骂是克死爹娘祸胎,哪怕远远看着他们放纸鸢,下河摸鱼,都会被些人拿石头砸。还有些大人,喜欢骂是杂种,说这种贱胚子,就算给富贵人家当牛做马都嫌脏,比老瓷山破瓷片还碍事。但是那天,那个女人那跟聊着天,说要花钱吃饭才行,老前辈你定不知道,当时有多开心。进屋里吃着饭时候,眼泪下子又不争气地满脸都是,她就开玩笑说,呦,小平安,手艺是太好还是太差啊,还能把人吃出眼泪来?那会儿就只敢低头扒饭,说好吃。”
老人嗯声,提醒道:“那你有没有想过,那个邻居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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