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大骊皇帝和国师崔瀺极在内,知道老蛟身份人物,屈指可数。所以哪怕程水东著作流传颇广,在宝瓶洲以北地带享誉盛名,但是让位黄庭国小小侍郎,担任林鹿书院副山长,仍是在大骊朝野惹来颇多非议,庙堂上是觉得程水东在儒家学统内并无赫赫头衔,分量太轻,无法服众,武臣更是大为不满,个黄庭国糟老头子,能活命就不错,竟然还要当大骊读书种子们先生?
老蛟与魏檗并肩而立,起望着热火朝天、尘土飞扬书院地址,这还是他们两位第次私下见面。
老蛟唏嘘道:“你魏檗次次死灰复燃,出人意料。”
曹曦独处,坐在小小大堂,没有匾额,好不容易冒出香火小人,也早已给人吃掉。
就是栋孤零零破落宅子。
曹曦突然起身,去灶房碗柜拿出只大白碗,走到天井对应水池边,就蹲在边沿上,双脚踩在小水池里头铺着鹅卵石上,用白碗承接雨水。
装小半碗雨水后,曹曦喝口,就立即洒进水池,埋怨道:“读书人只会瞎扯淡,这故乡水,哪里有酒好喝。”
曹曦叹口气,怔怔出神。
,冷笑道:“那是曹曦命硬,能耐大,所以可以不信,但是宝瓶洲这支没出息曹氏,如果不稍微信点,怕他们哪天说没就没。”
曹峻调侃道:“真信啊?咋,老祖要行善积德不成?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曹曦转头望向曹峻,“那颗剑胚,你不要动心思,如果心里不得劲,回头亲自补偿给你。”
曹峻笑意趋于冷淡,“为何?”
曹曦撂下句:“是你祖宗。”
最后老人端着水碗,回首望去,好似有位老态妇人在屋内劳作,像是她停下动作,怀抱扫帚,安安静静站在那边,笑望向自己儿子。子欲养而亲不待,做娘亲,没能享着半点福,可只要儿子出息,便是没关系。
早已享尽人间荣华富贵老人,已经不知道几个百年,没有这伤感,泪眼朦胧,轻声呢喃:“娘亲呦,傻娘亲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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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云山南麓,林鹿书院已经破土动工,仿佛每天都在栋栋高楼骤起,大骊对于这座书院重视,宋氏皇帝完全等同于北岳正神庙建造,仅是圣旨就下两道,分别给州府和郡守府。
化名为程水东黄庭国老蛟,袭合身青衫,完全就是夫子醇儒气质模样。
曹峻蓦然大笑,“就这说定!好人有好报,老祖宗定长命万岁!”
火红狐狸站在牌楼上,使劲拍着爪子庆贺,但是嘴上可说着凉风嗖嗖风凉话,“哇,父慈子孝似画面,老祖宗出手阔绰,做子孙孝顺,真温馨,不行不行,眼泪都要流下来……”
曹曦冷哼声,懒得理睬那只嘴贱狐狸,转身摔袖,大步离去。
当老人走出衙署,天阴沉沉,还真是要下雨。
他回到泥瓶巷祖宅,淅沥沥场春雨,不期而至,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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