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小童在崖畔修行,粉裙女童搬来小竹椅。
陈平安坐在竹椅上,摸摸她脑袋,笑道:“没事。”
粉裙女童挤出个笑脸,学着青衣小童拍马屁,“当然啊,家老爷最厉害。”
陈平安朝她做个鬼脸。
终于把小丫头给逗乐。
陈平安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
许多往事走马观灯,历历在目。
国师崔瀺继续往下走去,当他跨出最后阶楼梯瞬间,身影消散,闪而逝。
这天练拳,既锤炼体魄又锻打神魂,比起昨天煎熬,可谓变本加厉。
不管陈平安如何咬牙支撑,仍是数次昏厥过去,却又被老人硬生生打得清醒过来,三番五次,真正是生不如死。
踏步跨过门槛,大门砰然关闭。
崔瀺在楼梯口子上停步,陈平安走到半,见他没有让出道路意思,就停下身形。
这位儒衫老者居高临下,望着少年,微笑道:“以前在尚未下坠破碎骊珠洞天之内,就数你陈平安最可怜,气数单薄,几近于无,所以只能与切机缘擦肩而过,沦为其他人鱼饵。
如今没这些玄妙禁制,甚至还有点否极泰来意味,那天上掉下这大个馅饼,就好好接住,死死接住,手被砸断,腿被压折,就是用嘴巴叼得牙齿尽碎,也要拼尽最后口气去争取,死死拿住喽!”
崔瀺往下走,说道:“这些话,是替那个老家伙说给你听,他从来就不喜欢好好说话,做什说什,都是副天经地义德行,其实挺讨人厌。如果是自己,这次根本不会来见你。你生死,如今其实已经不重要,这你得感谢齐静春,那个师弟。当然,如果你陈平安自己不争气,齐静春就死得冤枉。”
陈平安之后便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双手随意放在腿上,坐姿慵懒,并不刻意。
但是。
现在陈平安,终于有股子无法言说锋芒,哪怕他不说话,无论是他坐着躺着站着,他身流
青衣小童扛着陈平安离开屋子时候,差点以为是今天第二次收尸,吓大跳,当时陈平安气息已经细微如游丝,呼吸比起风烛残年老朽之人还要孱弱。
以至于魏檗都不得不去二楼叩响门扉,提醒那位老人过犹不及。
老人隔着扇门,没好气回答道:“老夫教谁练拳,天底下还没几个人有资格指手画脚!”
魏檗气呼呼地下楼,实在不放心,只好亲自盯着药桶里陈平安呼吸,以防出现意外。
夜幕中,精神萎靡陈平安换上衣衫走出大门。
说到这里,崔瀺笑意复杂,“不得不承认,这点,眼光比杨老头要好,但是比齐静春要差。”
最终两人擦肩而过,各自稍稍侧身让出道路。
在那个时候,崔瀺微微停步,悄声道:“你知道你这辈子最凶险时刻,是哪次吗?”
少年几乎同时放缓脚步。
崔瀺低声道:“是某位‘好心人’要送给你那串糖葫芦。你如果当时接下,万事皆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