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抱着槐木剑,眺望南方,怔怔出神。
魏檗去而复还,带些药材,让粉裙女童帮着煮药,用来给陈平安温补元气,陈平安习惯所有事情都自己解决,就想着自己动手,她死活不让,皱着张红扑扑小脸蛋,风雨欲来可怜模样,陈平安受不得这些,只得悻悻然作罢。
青衣小童跑去四处逛荡,像是国之主在巡视版图,他今天往山上走去,山顶那边有座山神庙,供奉着尊黄金头颅奇怪山神,祠庙尚未竣工,还剩下点收尾事项,所以那边有大骊工部衙门官吏,听从朝廷调令负责帮忙修士,加上小镇青壮百姓和刑徒遗民,鱼龙混杂。
魏檗此刻站在陈平安身边,笑道:“那
粉裙女童哦声,就要离开。
青衣小童眼神阴沉,死死盯住魏檗,“信不过你。”
魏檗想想,“那你留下。”
青衣小童抛给粉裙女童颗金锭,“除给老爷买新衣服,给咱们俩也准备几套。”
粉裙女童笑道:“不用。”
童脑袋,笑呵呵道:“调皮。”
看似轻描淡写拍,却被青衣小童拍得两脚趴开,屁股跌坐在栏杆上,疼得他捂住裤裆,龇牙咧嘴。
如果换成别地方,就是座铜山铁山,也能给他坐塌,可这座小竹楼是真不是般结实牢固。
魏檗坐在陈平安身边,手搭住陈平安手腕,脉象沉稳,是个好兆头。
粉裙女童低声问道:“魏仙师,外边天凉,要不要把家老爷搬到屋里头?”
青衣小童板着脸道:“就跟你客气下。”
粉裙女童有些伤心,溜烟跑下竹楼,飞奔下山。
之后青衣小童就坐在栏杆上,背对着地上躺着陈平安,和坐着魏檗,思绪万千。
陈平安足足睡天夜才醒过来,番清洗之后换上干净衣服,整个人神清气爽,没有穿草鞋,他光着脚站在竹楼二层廊道中,脚底板布满着层厚如铁石老茧,年幼时最早老茧,是被粗糙草鞋磨出来,后来又被山石砂砾、草木荆棘点点加厚。
陈平安发髻间,还别上那支白玉簪子,有他亲手篆刻八个小字。
魏檗笑道:“你是蛟龙之属,先天对酷暑严寒有着极好抵御,所以可能感觉不深,其实这栋竹楼有个好处,就是冬暖夏凉,即便是个常人,大雪天在竹楼脱光衣服,也不会冻伤筋骨。所以任由你家老爷在这里躺着睡觉,不去动他分毫,更加妥当。”
粉裙女童松口气,赶紧给魏檗鞠躬致谢。
魏檗对此不以为意,笑问道:“陈平安有没有带上换洗干净衣物?”
粉裙女童摇头道:“老爷这趟上山,应该没想着待多久,背篓里不曾放有衣衫。”
魏檗皱皱眉头,看着陈平安身上衣服就像是血水里浸泡过,等下醒过来,还穿着这身,肯定不是个事儿,就提议道:“你们去小镇那边买衣服也好,去泥瓶巷拿衣服也行,速去速回,陈平安应该不需要太久就会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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