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她逃不掉。
杨老头补充道:“做成,回头阮邛开炉铸剑成功,帮你讨要座河神庙,最多五六十年,你就能够恢复完整金身,之后百年千年,香火不绝,这是笔细水流长收益,你肯定赚。”
妇人唯唯诺诺,声弱不可闻,“打散半副金身,太痛苦,怕疼啊……”
老人不说话,只是望着波光粼粼龙须河面。
妇人小心翼翼问道:“大仙,能拒绝吗?”
杨老头重新提起烟杆,吐出浓重烟雾,“把全部聪明放在肚皮里头,才叫真聪明。你真以为那小子万事不想,除练拳,成天就知道乐善好施,当那善财童子?亏得你跟他路,你是真笨,他可不傻。”
香火小人撅起嘴,有些泄气,只是当她走入那座小庙后,顿时惊呆。
她如同颗渺小至极米粒,置身于座大缸内。
小庙内高大墙壁上,个个名字,熠熠生辉,散发出不同颜色光彩。
香火小人头顶,群星璀璨,光明辉煌。
当初齐静春用李宝瓶搬去槐枝,偷偷削出、又悄悄放在陈平安背篓里那把槐木剑,住着位来历不明金色香火小人。
只是在秋芦客栈和曹氏芝兰府两次短暂现身之后,性情腼腆香火小人就再没有出现过,陈平安对此任其自然,并不强求什。
夜幕深沉,杨家铺子,老人吧唧吧唧抽着旱烟,皱皱眉头,伸出抓,香火小人从虚空处坠落在地。
杨老头冷冷道:“齐静春苦心孤诣地把你藏起来,想要做什?”
她怯生生站在地面上,似乎很畏惧这个老头,双手死死攥住衣角,嘴唇微动。
杨老头点头道:“可以。”
妇人窃喜之余,大感意外,什时候这位大仙如此通情达理?
老人收起烟杆,双手负后,佝偻着走出药铺,直走出小镇,经过石拱桥时候,叹息声,充满遗憾和不解,缓缓下石桥,沿着龙须河来到铁匠铺子外,没有走入其中,而是来到河边,轻轻跺脚,河神妇人立即从河底路倒飞而来,神魂震动,有些晕头转向,发现是杨老头后,立即谄媚笑道:“大仙何须运用无上神通,随便喊上声便是。”
杨老头面无表情道:“你马上去龙须河源头,主动散去半金身,融入河水,帮着阮邛增加水性阴沉分量。”
年轻妇人呆若木鸡。
削掉半数金身,老人说得轻巧,可无论是期间遭受痛楚,还是大道折损,不可估量。
妇人恨不得逃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杨老头越听越皱着脸,沉思许久,“答应。”
他拿烟杆子敲地面,滚出座小庙,矗立在香火小人身前。
香火小人满脸雀跃,正要走入其中,突然抬起头,欲言又止。
杨老头脸色冷漠道:“知道所有事情,当然是最好,但是如果做不到这点,就干脆什都不要知道。这样才能好好活着。”
香火小人似乎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想要返回趟泥瓶巷,好歹跟那位少年道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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