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十境风雪庙大佬,坐镇骊珠洞天兵家圣人,享誉东宝瓶洲铸剑师,你不在额头刻上阮邛两个大字就算,咋长得还这普普通通?退万步说,走路好歹要龙骧虎步吧?坐着就要有渊渟岳峙气势吧?
觉得自己瞎双狗
汉子点点头,搬条椅子坐在不远处,望向泥屋那边,脸色不太好看。
青衣小童打量番,没看出门道,只当是铁匠铺子青壮劳力,“瞅啥瞅,可警告你,秀秀姑娘是家老爷老相好,你要是敢动歪心思,就拳打死……算,老爷叮嘱要与人为善,算便宜你,只是拳打得你半死!”
汉子脸色愈发难看,没说话。
青衣小童自以为看出点苗头,因为中间隔着个碍眼粉裙女童,他探出身,扭过头望着汉子,“你真对家老爷未过门夫人,有念想不成?他娘你多大岁数,真是气死,大爷行走江湖这多年,真没见过你这厚颜无耻腌臜汉子,来来来,咱们过过招,准许你以大欺小……”
陈平安身后那只空去大半背篓里,现在已经填入只沉重棉布行囊,跟阮秀并肩走来。
走入那座井然有序铁匠铺子,原本走路飘忽青衣小童立即吓得脸色雪白,粉裙女童更是躲在陈平安身后。
七口水井。
星罗棋布。
每口水井,皆有剑气冲霄而去。
哪怕只是多看眼,就让青衣小童和粉裙女童觉得双眼生疼,几乎要忍不住刺痛落泪,恨不得现出真身,抵御那些无形威压和磅礴剑意。瑟瑟发抖两个小家伙,之前到龙泉那种兴奋和激动,立即烟消云散,只觉得这里处处凶险,简直就是座人间雷池,最是镇压他们这些蛟龙之属旁支遗种。
看到中年男人后,陈平安恭谨喊声阮师傅,汉子根本没搭理。
阮秀笑着喊声爹,汉子才闷闷不乐地点点头。
爹?
青衣小童就像被个晴天霹雳砸在脑袋上,二话不说就蹦跳起来,跑到中年汉子身前地面上,扑通下跪下磕头,“圣人老爷在上,受小三磕九拜!”
这条御江水蛇砰砰磕头,毫不犹豫,只是肚子苦水,腹诽不已,你个高高在上兵家圣人,好歹有点圣人风范行不行?就该在那山岳之巅吞吐日月才对啊,要不然在大水之畔出拳如雷?结果声不吭,跑来身边坐着跟块木头没两样,闹哪样?
直到陈平安让他们俩坐在栋茅屋前竹椅上,他和阮秀去不远处那栋黄泥房搬东西,两个小家伙才略松口气,面面相觑,发现对方额头都是汗水。
青衣小童翘起二郎腿,故作轻松,讥讽道:“傻妞儿,胆小鬼,没出息!”
粉裙女童小声道:“你又好到哪里去。”
青衣小童双臂环胸,老神在在道:“这叫示敌以弱,你懂个屁!”
粉裙女童看到个大步走来中年汉子,其貌不扬,出于礼貌,她赶紧起身道:“叔叔好,是老爷陈平安家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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