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蟒如果敢率先伤人,这次见面就会请人打死它,花钱请都愿意。”
陈平安摇头道:“但是如果它没有话,那这跟它在不在落魄山,没关系,换成任何个地方,黑蟒只要是安分守己上山下山,然后这还有人去主动挑衅它,这点都不好玩,这叫找死。要是敢这做,早死在山里百次。”
“有道理。”
魏檗眯眼微笑道:“回头这件事,帮你打声招呼便是,这些山头大小关系,都很熟。”
粉裙女童双手搭在身前竹箱绳子上,充满好奇。
不得脚踹在那家伙屁股上,踹他个狗吃屎!
路登山,见到几拨卢氏王朝刑徒遗民,有老有幼,有青壮有妇人,大多形容枯槁,神色憔悴,但是在旁监工大骊军卒,应该得到过朝廷授意,并未对这些亡国之徒刻意刁难,些晕厥过去老弱,便由着亲朋好友搀扶到熊熊燃烧火炉旁,喂上几口吃食口热水。
魏檗云淡风轻道:“开始可没这好光景,累死冻死摔死卢氏刑徒,当然还有打死和不堪受辱自尽,短短两个月之内,就多达六百余人,后来是就地升任龙泉郡守吴鸢,不惜冒着丢掉官帽子风险,向朝廷递交封奏疏,这才止住流民人数骤减势头。”
陈平安疑惑道:“郡守?”
魏檗伸手画个大圈,“原先骊珠洞天方圆千里广袤地界,哪怕如今边缘地带被临近州郡,抢得头破血流,各自在朝堂上找人帮着说话求情,然后瓜分划走些,但龙泉如果还只是个县,仍然管不过来,就算是升格为龙泉郡,其实还是有些牵强。”
这大座山头,走这久都没到半山腰,竟然都是自家老爷啊。
老爷果然没吹牛,真有钱!
青衣小童听着久违大道理,有些神清气爽。当然不是他觉得陈平安说得如何有理,而是反驳那个看不出深浅白衣神仙,让青衣小童觉得很带劲。
陈平安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魏檗,你认识阮秀吗?是龙须河边铁匠铺
陈平安点点头,这路走来,关于各国州郡县版图大小,早就有清晰认知,毕竟是步步丈量出来,他问道:“棋墩山那条黑蟒到这里,没有闯祸吧?”
魏檗摇头道:“直在落魄山老老实实修行,不曾伤人,如今就算它出去找水喝,被人半路撞见,都已经见怪不怪,相安无事。些个胆大当地青壮,已经敢拿石头远远丢它,它也忍着。”
陈平安皱眉道:“这可不行,得找人说清楚,魏檗,知道这里谁负责吗?不管结果,得先说明白,没理由这欺负人。”
“哪里欺负‘人’,那就是条刚刚开窍山野大蟒。”
魏檗先是哑然失笑,随即调侃道:“再说黑蟒皮糙肉厚,就是给人使劲砍几刀,都不痛不痒,陈平安,你不用大惊小怪。何况如果没有记错,你对黑蟒观感可不算好,怎如今才回到落魄山,就开始偏袒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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