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瀺快步跟上,双手负后,飘逸非凡,纠缠不休道:“李宝瓶他们在这边求学如何?有没有让书院鸡飞狗跳?”
茅小冬没好气道:“有。”
崔瀺脸色阴沉,“该不会是有人想要杀鸡儆猴吧?”
茅小冬冷笑道:“还以为是国师你暗中作祟呢,试图离间书院和大隋关系,让大隋皇帝下不来台,好彻底断山崖书院文脉香火。”
崔瀺有些尴尬,抬起手臂挠挠头,干笑道:“京城老家伙做得出来这种勾当,可不会。如今时时将心比心,事事与人为善,改正归邪……哦不对,是改邪归正很久。”
崔瀺嘴唇微动。
茅小冬听过心声之后,紧紧盯住身修为不过第五境白衣少年,尤其是崔瀺那双眼眸。人之双眼,之所以被誉为灵气所钟,就在于若说心境如湖,那眼眸就如深井泉眼,身正则神气清,心邪则眼神浊。
如果茅小冬是在大骊旧山崖书院,遇上大骊国师崔瀺,那茅小冬根本不会多此举,因为两人境界差距摆在那里,两境之差,云泥之别。让他看再久,也看不出明堂。可如今形势颠倒,换成他茅小冬在修为上居高临下,当然就有些用处,关键是他们曾经位于同条圣人文脉,相对会看得更加清晰。
茅小冬收起视线,大踏步离去。
崔瀺笑问道:“你干啥去?不再聊聊?”
“做祖宗咋?坏事吗?你占多大便宜?”
茅小冬扯扯嘴角,“是你祖宗话,还不得气得棺材板都盖不住?自然不愿意当啊。”
崔瀺怒道:“茅小冬!你差不多就可以啊!”
高大老人闭着眼睛摇头道:“不可以。”
崔瀺手指点点茅小冬,“想打架?”
茅小冬叹口气,仰头望向东华山之巅凉亭,嗓音不重,但是语气坚定道:“崔瀺,你如果胆敢做出有害书院事
茅小冬冷哼道:“赶紧洗眼睛,要不然得瞎!”
崔瀺伸手弹弹衣襟,沾沾自喜道:“这副少年皮囊,确实是倾国倾城。”
茅小冬停下脚步,就要转身动手打人,毕竟老人想打死这个欺师灭祖王八蛋,已经不是十年二十年。
崔瀺袖中掠出抹细微金光,蓄势待发,他震惊道:“你真要动手打人啊?咱们儒家圣人以德化人,君子以理服人,虽说你茅小冬被师门牵累,到如今还只是个贤人身份,可贤人也没用卷起袖子干架说法啊。”
茅小冬大步离去。
茅小冬蓦然睁开眼睛,气势惊人,如寺庙里尊怒目金刚,“打架好啊,以前在大骊,是打不过你,现在嘛,让你只手!”
崔瀺眨眨眼睛,“你现在是孙子,孙子打爷爷不合适吧?”
茅小冬伸手按住腰间戒尺,“打死你之后,给你烧香便是。”
崔瀺赶紧伸出只手,“打住打住,老秀才和齐静春都要捎句话给你,你听过再说。”
茅小冬眯起眼,身杀气浓重无比,比起睁眼瞬间反而有增无减,“小心是你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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