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收起剑,对老秀才点点头,意思是说老先生你燃眉之急已经摆平。
老秀才叹口气,望向陈平安和不远处白衣女子,“找个地方,说些事情。”
老人转头对崔瀺瞪眼道:“跟上!涉及你大道契机,你再装模作样,干脆让陈平安剑砍死算数。”
行人走向院子,老秀才环顾四周,瞥眼由那株雪白荷叶支撑起来“小天幕”,手指掐诀,犹豫片刻,“找间屋子进去聊,陈平安,有没有合适地儿,能说话就行,有没有凳子椅子无所谓。”
陈平安瞥眼林守正屋,已经熄灯,可能是林守在凉亭修行太久,筋疲力尽,已经休息,只得放弃这间最大屋子,对老人点头道:“去屋子那边好,只有个叫李槐孩子在睡觉,吵醒他问题不大,林守是修行中人,应该会有很多讲究,们就不要打搅。”
老秀才再次走出山水画卷时候,看到少年崔瀺仍然躺在地上装死,冷哼道:“成何体统。”
崔瀺直愣愣望向天幕,“活着没半点盼头,死拉倒。”
老秀才走过去就是脚,“少在这里装可怜,就不想知道为何小齐只是要你跌境,而没有除之后快?”
崔瀺眼神恍惚,喃喃道:“当初你被赶出文庙,齐静春非但没有被你牵连,反而继续境界高涨,本就说明很多问题,他齐静春早就有资格自立门户,跟你文圣脉早已貌合神离,所以他自觉没有资格杀,希望将来由你来清理门户。”
老秀才怒其不争,又是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说就是你这种人!数三声,如果还不起来,你就这躺着等死算,大道别再奢望,三!二!二,二……”
剑灵坐在院子石凳上,笑道:“你们聊,不爱听那些。”
最后,老秀才,陈平安,少年崔瀺,李宝瓶分别坐在四张凳子上,围桌而坐,李槐躺在床上沉沉熟睡,是个睡相不好孩子,已经变成横着睡觉,脑袋垂在床沿外,还能睡得很香,
陈平安熟门熟路地帮他身体板正,把李槐手脚都放入被褥,轻轻垫好左右和脚那边被角,好让被褥里头热气不易流失,最后李槐就像是被包粽子似。
陈平安做完这些天经地义事情,坐回凳子,李宝瓶小声问道:“小师叔,你是不是每晚也帮垫被角啊?”
陈平安笑道:“你不用,你睡相比李槐好太多,倒头就睡,然
崔瀺打定主意不起身。
把老秀才给尴尬得塌糊涂,只得转身朝陈平安使眼色,帮忙解围。
陈平安点点头,从李宝瓶手中接过槐木剑,大步前行,来到崔瀺身边之后,面无表情地说个“”字后,对着白衣少年脖子就是剑刺下。
势大力沉,剑尖精准,可能陈平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画卷内领略到心稳意境之后,双手终于跟得上陈平安心思流转,所以这剑刺得毫无烟火气,但反而越发凌厉狠辣,杀机重重。
吓得崔瀺连滚带爬赶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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