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瓶摇头道:“哪怕是必赢,也不会答应你这种事情。”
崔瀺眨眨眼,“这种买卖都不做,以后怎成为山崖书院小夫子,女先生?”
李宝瓶脸鄙夷地看着这个昔年“师伯”?小姑娘说过自己话,像是打死盘踞在心路上拦路虎,她可是从来不管“收尸”,个蹦跳就过去,嗖下就跑到不知名远方,去寻找下个对手。哪怕是先生齐静春,曾经对此也很无奈。
小姑娘扬起手臂,晃晃手里那方莹白印章,“怕不怕?”
崔瀺呵呵笑道:“山野长大小丫头片子,不跟你般见识。”
直坐在地上发呆崔瀺斜瞥眼小姑娘和画轴,没好气道:“就算天塌下,这幅画卷也不会有丝毫折损。知道什叫天塌下来吗?中土神洲曾经有个无名氏,剑就将天河捅穿,直接将座黄河洞天无穷水流引下来,远远看去,就像天幕破开个大洞,水哗哗往下掉,
这才造就出天下十景之二黄河之水天上来,以及位于彩云间白帝城,白帝城城主,那可不得,是少数几个胆敢以魔教道统自居枭雄,风流得很,曾经有幸与之手谈,就在白帝城外彩云河之中,被誉为彩云十局,输多胜少,不过虽败犹荣,毕竟那杆写有奉饶天下棋先旗帜,已经在白帝城城头树立六百多年,有资格跟城主对弈棋手,屈指可数……”
小姑娘不爱听这些有没,气恼道:“你说这多显摆什呢,说画轴破就是破!如果赢,让用印章在你脑门上再盖个章?敢不敢赌?!”
赌博?
崔瀺立即来兴致,颓丧神色扫而空,猛然站起身,拍拍屁股,笑问道:“赢如何?”
李宝瓶缓缓收回手臂,
李宝瓶大方道:“小师叔如果从画卷里出来,还是要坚持杀你,那回头帮你收尸!你说吧,要葬在什地方,咱们小镇神仙坟那边如何?经常去,那里路比较熟,能省去许多麻烦……”
崔瀺龇牙咧嘴,伸手道:“打住打住,如果赢,你帮说服陈平安,不但不可以杀,还要收做弟子。”
之前离开老井瞬间,他被齐静春“静心得意”印重重砸中额头,彻底打散这副皮囊最后“点浩然气”,从五境修士真真正正跌落为凡夫俗子,果然如齐静春当初在小镇袁氏老宅所说,旦不知悔改,自有手段让他崔瀺吃苦头。
但是东宝瓶洲大势如此,大骊南下,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崔瀺自身所走大道,没有回头路,容不得退缩半步,因此哪怕当时就确定齐静春留有后手,崔瀺还是该如何做就如何做,至多就是行事说话更加小心些。
但是不管如何,少年崔瀺也好,身在京城国师崔瀺也罢,不管如何性情*诈、嗜血成性、城府厚黑,愿赌服输这点气量,从来不缺。这点,从拜师入门、求学生涯开始,到沦落到当个小小宝瓶洲北方蛮夷国师,崔瀺没有丢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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