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如妇人这般委屈愤懑,只是轻声感慨道:“天理国法人情,修行之人追求是天地大道,国法人情如何,摆在练气士面前,算得什?退步说,对上这位寒食江水神,国法不是全然无用,只是在这个正四品*员手上,就没用,在老刺史手上,有点用,只有到皇帝陛下手里,才有些用处。”
妇人小声嘀咕道:“如果你这个郡守官身,是在大骊王朝呢?”
男人眼神凛,重重拍椅把手,“刘嘉卉,不得胡说!大骊国势再强,也是蛮夷出身,若真是被大骊宋氏统北方,必是宝瓶洲北方斯文正脉断绝之日!”
妇人气呼呼道:“你要真是铁骨铮铮,怎不干脆忤逆水神意愿,定要将那名散修庇护到底?就不信这位水神号称手眼通天,就能够真在黄庭国北方遮天蔽日,实在不行,大不搬出师门势力,干脆来跟灵韵派这条地头蛇,掰掰手腕好!”
男人伸手指指妇人,气笑道:“多大岁数人,还这幼稚可笑。你以为大骊皇帝能够有今天声势,是路顺心顺意走过来?们郡之地,尚且如此,试想大骊王朝那广袤版图,又会如何权衡利弊?身为国之君,其中龌龊和隐忍,绝对是你无法想象。”
妇人闷不做声。
男人喝口茶水,背靠着椅子,尽显疲态,扯扯领口,自言自语道:“是儒家门生,故而修身齐家,必然会尽量恪守规矩,可还是黄庭国*员,辖境内有百万黎民,需要帮助他们过上衣食饱暖太平日子,所以不会事事以仁义道德来为官做人。因为需要低头哈腰跟仙家势力们求人求法宝,来抵御各种旱涝天灾,需要登门送礼,祈求那些个眼高于顶山水河神,尽可能将气运多截留些在自己郡内。山下寒庶百姓也好,豪绅大族也罢,吃亏,被仙师们欺辱,只能缝缝补补,拆东墙补西墙,尽量安抚。”
男人闭上眼睛,“如果不是这样蝇营狗苟,早就自己辞官或是丢掉官帽子,如此来,那名散修在张贴第份告示时候,他就会被某位主动跟水神通气郡守大人,带着兵马和修士起拿下。如果不是这样,今夜散修死后,会连块墓碑都没有。当然,人都死,死后有没有墓碑,有没有人敬酒,有没有人记住他生前做过善举,又有什区别呢?”
这位郡守大人站起身,来到窗口,嗓音低沉,“黄庭国嘉露二年,也就是十年前,贺州在内三州,于夜间子时震动不止,以贺州最为严重,茅屋城墙祠庙皆倒,死者六万余人。此后月,或半旬或数日动,直至年关,寒食江在内北部所有大江大水,波涛汹涌,仅仅郡,淹死便有近百人。嘉露四年,南方茂州又有移山之异。嘉露八年,西南衡州水网纵横,泊船无数,于中秋夜,骤起大火,火势绵延千余舟船,万余人尸骨残骸,皆为灰烬。”
男人脸色凄然,嘴唇微动,“这些天灾,当真是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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