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嗯声。
年轻土地犹豫下,说道:“这少年言语是不错,都是实实在在道理,只不过仍是不够解那对蛇蟒习性,对于踏上修行之路它们而言,本心本性是大道之基石,除此之外,开窍蛇蟒大抵上,知道颜面事,在棋墩山作威作福惯,会觉得去那少年山头,就是寄人篱下,尤其是少年搬出位圣人来,扬言敢吃人就打杀它们,更会让蛇蟒觉得少年气势凌人,不好相与,难免愤懑,毕竟旦点头答应,就是动辄数百年‘街坊邻居’,会担心自己遇人不淑……”
阿良打断他絮絮叨叨,“你不用变着法子帮你邻居求情,既然说过不会插手,你怕什?归根结底,蛇蟒不愿早早低头,还是觉得那武道二境少年,根本没资格跟它们平起平坐罢,所以哪怕少年提出要求,都很合情理,它们也会难以容忍,如果换成,你觉得蛇蟒会怎样?”
年轻土地讪笑道:“大仙看人看事,洞若烛火。”
阿良淡然道:“回答问题。”
土地有些疑惑,忍不住看眼汉子,只见他依然斜靠着绿竹,只脚尖点地,站姿慵懒,双手环胸,神色平静。
本是同类蛇蟒展开凶狠对峙。
陈平安站起身,只是没有离开石块,紧握柴刀。
不知是相互交流什,白蟒终于逐渐安静下来,但是它望向少年视线,依然凶悍异常。
陈平安就这跟白蟒直直对视,“如今有成千上万人在山里开山修路,你们进入山头修行后,不可为饱腹而杀人,当然如果是出于自保,比如有修行之人进山捕杀你们,另当别论。如果你们得好处,却坏规矩,那阮师傅就会出手。你们之前做什,跟无关,但是如果答应进山,那你们之后做什,就跟有关。”
年轻土地瞬间噤若寒蝉,番酝酿措辞后,认认真真回答道:“它们会二话不说,
陈平安本正经道:“所以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黑蛇保持原状,寂静不动。
白蟒仿佛气愤难消,虽然放弃撕破脸皮冲动,但哪怕大道之诱就在眼前,白蟒仍是以腹部缓缓摩擦着地面,浑身散发出急躁,bao戾气息。
远处竹林内,阿良不知何时坐在根竹子上,韧性极好棵绿竹,硬生生被他压塌成拱桥模样。
恨不得用双手托起绿竹年轻土地,瞥眼少年与蛇蟒暗流涌动悬殊对峙,解释道:“黑蛇虽然生性更加残忍凶狠,但是开窍更多,甚至已经学会懂得看形势,知道进退,那白蟒平时看起来伤人念头不重,但是交流起来反而比较麻烦,因为更顺从本心。这跟它们当时在棋盘上位置形势有关,白蟒只是颗闲子,黑蛇却是屠大龙关键所在,所以它们在棋墩山占山为王这多年,白蟒喜好四处逛荡游走,许多风波,多是它出行动静惹起,倒是黑蛇更专注于修行,每天勤恳吸纳日精月华,因为志向远大,野心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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