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点头问道:“这跟习武也有关系?”
朱河给沟壑添把柴禾,尽量用通俗易懂言语,解释那些原本云遮雾绕、晦涩难明习武关窍,笑道:“们人体经脉,其实就像驿路,想要车马通行,就只能点点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有些人惫懒,吃不住苦,修出羊肠小道,搭建独木桥,其实也能走,继续往武道高处走,但是越往后,局限会越大,很简单道理,高手支招,如同两国之争,就看谁兵马驰援更快,哪怕你有千军万马,但是道路狭窄难行,你如何顺利调兵遣将?”
陈平安恍然大悟,“是这个道理!”
“所以这层又叫开山境,最考验水磨功夫,习武必须下死力气,下苦功夫,以至于被眼高于顶练气士,视为下等人末流活计,就跟这层有很大关系。因为武人在这级台阶上,实在是容不得半点懈怠偷懒,就跟庄稼汉差不多,想要收成,就只能埋头苦做。”
陈平安笑道:“吃苦还行,不比别人差多少。”
妙问题,“阿良,陈平安让你失望吗?”
斗笠汉子脸色如常,“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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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深沉,后半夜篝火旁,陈平安像往常那样跟朱河负责轮流守夜,少年同时编织着草鞋。
朱河不知为何起身来到少年身边,陈平安有些讶异,朱河伸手烤火,火光映照着男人粗犷脸庞,男人转头笑问道:“你应该找到那股气吧?气若游龙,而且它不断下沉,四处游走,对不对?”
朱河哑然,心想你陈平安如果才是“还行”话,那朱河该置身何地?
朱河脸色肃穆起来,“但是切记,在这层境界,勤勤恳恳是好事,却也不能滞留太久,道家为何推崇返璞
陈平安点点头,坐正身体,这正是他最疑惑不解地方。
朱河没有藏藏掖掖卖关子,慢慢解释道:“这等于说你跻身泥胚境,千万别小看这第道坎,能否习武,就看你生不生得出、找不找得到、管不管得住这口气。俗话说人争口气佛受炷香,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身体依然是不成气候泥塑菩萨,但只要有这口气,就算登堂入室,之后切皆有希望,武道之巅风光再好,没有这关键小步,就全是空谈。”
朱河打量下少年,赞赏道:“你身子骨打熬得不错,嗯,是很不错才对,点不输给那些药罐子里浸泡长大豪阀子弟。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但是大致可以确定,你如今已是泥胚境之后武夫第二境,木胎境。虽然不太说得通,为何你尚未真正让那股气机找到栖息修养气府窍穴,但你体魄经脉,确确属于第二境成就,不过远未二境大成而已。”
陈平安屏气凝神,认真凝听这些千金难买武学门道。
被李家老祖宗誉为“明师”男人,继续说道:“木胎境,这层很有趣,成就高低,不靠天赋,不管根骨,就两个字,吃苦。之前阿良跟你们解释过大骊驿路,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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