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河火急火燎道:“阿良前辈,你去找陈平安,继续完成这道撮壤成山诀,如何?朱河只是五境武人,对付世俗高手自信还有搏之力,可是对付那些古怪东西,真是心里没底啊。”
阿良笑着起身,大摇大摆离去,轻飘飘撂下句话,“那你自己小心啊。”
生,只要仔细观察,很容易就发现些山林野兽觅食喝水线路,而且以树木石块做成小巧陷阱,并不复杂,熟能生巧。黄昏里,彩霞满天,在少年独自离开山顶大坪去碰运气后,没过多久,只见山巅四周彩云聚散不定,速度极快,如顽劣孩童变脸,而众人丝毫不觉得山风迅猛,与此同时,原本堂堂正正清清爽爽山河景象,给有心人带来种蒙上雾霾阴森感觉。
这让朱河立即心情沉重起来,尽量不惊扰三个聚头背诵书籍求学蒙童,也不去跟独自坐在崖畔发呆女儿打招呼,朱河想想,来到无人处,掏出怀中本泛黄古籍,翻到中间“开山”页,手指停在“撮壤诀”附近,仔细浏览那些细微如蝇头鲜红文字,翻过页,则是两幅图案,幅绘有小山模样,只是底部山根如竹笋盘结,旁边空白处注解为“太山符”,幅为双手结印之玄奇手势。
朱河神情凝重,断断续续默念,不断加深印象,“取山之东、南之土各抔,捻嶽字最佳,捻山字亦可”,“焚礼敬山神符张,脚踏魁罡二字,呵气口,可向山神、土地借取山,气与地连……”
合上古籍,小心翼翼放回怀中,朱河又从袖中摞黄色符箓当中,抽出张黄纸,开始依循书上记载去石坪东方和南方各抓取把土壤,捻出个古体岳字,即嶽,上山下狱。朱河正要搓燃手中那张李氏老祖赠送黄符,突然吓大跳,原来阿良不知何时蹲在他旁边,后者提着酒壶,笑呵呵道:“你手上那张寻常材质入山箓,下笔之人画符手法,还是不错,但是符箓道,步差不得,纸张材质如人之根骨般重要,所以它可承受不起‘嶽’字重量,所以劝你写个岳字就可以,省得请神没成,还惹恼山神。”
朱河毕竟是第次接触到传说中山精神怪,有些紧张,轻声道:“阿良前辈,这棋墩山真有那土地或是山神盘踞?那为何还有这重阴煞气息?”
阿良悠悠然喝口酒,嗤笑道:“谁跟你说山神土地,定是性情良善之辈?”
朱河满脸错愕,“不然?”
阿良嘿嘿道:“就是随口说,天晓得这里主人家,待客脾气是好是坏。”
朱河猛然惊醒道:“不好,陈平安个人不在山顶!”
阿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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