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愣下,似乎没想到阿良这直截当,“那毛驴和酒葫芦?”
阿良白眼道:“自然都是魏晋。可没他这穷讲究,喝酒倒是喜欢,骑驴看山河什,真做不来,慢腾腾,能把急死。”
陈平安小心翼翼问道:“他不会是死吧?”
阿良笑意玩味,“杀他干嘛,杀人夺宝啊?”
陈平安看着阿良,摇摇头,“相信你不会杀他。”
铁符河河床出现断层石崖,下跌迅猛,下游水势顿时,bao涨。
陈平安站在河畔石崖上练拳,来来回回都是那走桩六步。
阿良不知道何时站在石崖边缘。
水花四溅,水声滔滔,水雾弥漫,好在暮春时节,寒气已降,并不显得寒意刺骨。
阿良大声说道:“你练这个拳,没太大意思。这走桩,是个很入门小架,随便哪个江湖门派都有,倒是那个立桩,还算马虎,最少能够帮你勉强活命,像是吊命用药材,不名贵,但好在对症下药。”
着要把那人祖坟给刨,还说那人有个女儿,等她长大,定要睡她,往死里欺负她。
大概那个时候孩子,根本就不知道睡是什意思,只知道很多婆姨汉子喜欢“开玩笑”,与他娘亲相关言语,妇人说偷人二字,汉子则往往都带着个睡字。
陈平安至今记忆犹新,孩子不过四岁多,那张稚嫩小脸,脸庞狰狞,满是凶光,眼神狠厉。
陈平安有些担心,他当然希望顾粲在外边过得比谁都好,但同时打心底不希望顾粲成为蔡金简、苻南华那样神仙人物。
看着心不在焉小师叔,李宝瓶问道:“怎?”
阿良拿起本该用来养剑酒葫芦喝口酒,“这只养剑小葫芦是他送给,教他手上乘剑术,那小子茅舍顿开,终于打破瓶颈,所以闭关去。作为酬劳,他就把葫芦送给。别觉得是占便宜,是他赚大发。只是
少年听在耳中,笑笑,没有说话。
因为姚老头说过,练拳之时,切忌泄气。
阿良点点头,“但是件没意思事情,有意思人可以做得很有意思。你这练拳,问题不大。武道途,本就是实打实滴水钻石,靠就是水磨工夫。”
陈平安练拳完毕,擦擦额头汗水,问道:“阿良,你不是那个什神仙台魏晋吧?”
阿良笑道:“当然不是,他念诗那是套套,酒品奇差无比,喝高就喜欢把鼻涕把泪,比李槐还不如。怎可能是这种人。”
陈平安若是以前,就会说没事,但是现在开门见山说出心里话,“怕下次见到鼻涕虫,会变得不认识他。”
李宝瓶疑惑道:“小孩子个子窜得快,如果过个四五年七八年才见面,你们不认识也很正常啊。”
陈平安咧嘴笑,更像是自己给自己打气鼓劲:“相信顾粲,直会是那个泥瓶巷鼻涕虫。”
至于认不认得自己,没关系。只要那孩子过得好,比什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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