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到铁匠铺后,听到那个消息,有点懵。
宁姚在天没亮就离开小镇,阮秀说是倒悬山那边,飞剑传书,宁姑娘听说后急匆匆就离开铺子。
陈平安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宁姑娘之前去泥瓶巷,是跟自己告别。
陈平安背着箩筐,站在宁姚暂住那栋屋子檐下,抿起嘴唇。
阮秀柔声道:“宁姑娘让告诉你,那把剑鞘她先借用段时间,以后会还你。”
老人不复见以往慈眉善目,气势威严,问道:“李宝瓶呢?为何没有来上学?”
鬼头鬼脑李槐,平时就跟那个红棉袄不对付,立即告密道:“李宝瓶来路上,听说老槐树倒,就非要跑去凑热闹,拉不住她,她脾气差得很,怎劝都不听,她还要动手打人呢。”
其余三个蒙童各自腹诽,李槐真是随他娘,睁眼说瞎话能耐,比谁都厉害。
老人转头对个扎羊角辫小女孩说道:“你去喊李宝瓶回来,们今天就要离开小镇。”
小女孩哦声,有些不情愿地站起身,小跑离开学塾。
敢破土动工。如果哪天前辈觉得此事可行,可以让窑务督造衙署那边,捎句话给观湖书院崔明皇即可。”
杨老头嗯声,没有拒人千里之外。
崔明皇作揖告辞。
相较于河婆老妪这种小棋子,能否真正成就神位,还是观湖书院要在大骊王朝,寻求块围棋上飞地,选中那座披云山,其实老人对这些并不太上心,因为无举轻重。
老人唯在意事情,是那夜齐静春到廊桥,与阮邛说什,最后他独自坐在廊桥夜,天亮之后才起身返回小镇,在那期间,齐静春又到底说什,做什?
陈平安摇头道:“
李槐年纪不大,嘴巴很刁,不忘火上浇油,老气横秋道:“老马啊,李宝瓶这种顽劣学生,定要好好管束才行,要不然成不材。既然齐先生不在,老马你就要挑起担子来……”
老人厉色瞪去,李槐吓得噤若寒蝉,乖乖闭嘴,只是在心里不断骂这个马老头不是个东西,老虎不在山就猴子称大王。
以前李槐很厌烦齐先生规矩,如今倒是怀念起齐先生好。
学塾课堂隔壁,属于齐静春那间屋子,观湖书院崔明皇坐在书案后,环顾四周,鸠占鹊巢读书人笑容恬淡,有些失望地轻声道:“书也没有几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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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拎着老烟杆站起身,低声骂道:“就没个是让人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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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塾内,四个蒙童面面相觑。
孩子们没有见到齐先生,反而是那位好像年到头都在扫地老大爷,换上身跟齐先生装束相似儒衫,腰间悬挂枚玉佩,霜白头发收拾得整整齐齐,头戴高冠,老人坐在原本齐先生位置上,告诉四个孩子,齐先生已经辞去教书先生和书院山主,所以之后就由他来带领那趟游学。
出门远游事,是齐先生跟孩子们早就说好,他们家中长辈也都点头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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