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皇不愿继续空耗下去,开门见山道:“晚辈对那座披云山情有独钟,希望将它作为座新书院地址,晚辈来此是客,入乡随俗,于情于理,都应该跟杨老前辈打声招呼。不知道前辈有什要求?”
杨老头皱着脸,默不作声。
崔明皇似乎不敢擅自催促老人,缓缓起身,轻声道:“前辈放心,只要前辈天不点头,晚辈书院就天不
读书人微笑道:“那敢情好,晚辈求之不得。”
老人望着水面,“不过在这之前,想问你个问题。”
崔明皇点头道:“前辈问便是。”
老人缓缓道:“步步把齐静春逼到那个唯有求死境地,是不是你手笔?”
崔明皇先是愣,随即苦笑,最后自嘲道:“前辈是不是太高看?”
冷笑道:“河婆,和河神,字之差,云泥之别。你这种读书人,会不懂?”
来者正是观湖书院最大读书种子,崔明皇,他应该会是最后位离开此地外乡人。
这位丰神玉朗英俊书生,笑道:“已经很骇人听闻。在条断头路上,硬生生岔出小路来,这等手笔,由不得晚辈不佩服。”
杨老头淡然问道:“小子,你知道身份?”
崔明皇摇头笑道:“山主事先并未告知,但是勉强猜出点端倪。”
杨老头没有转头,团团烟雾在老人身前袅袅升起,“别本事没有,看人心事,还算凑合。所以你不该来这里。”
崔明皇笑着解释道:“哪怕是晚些来算,从儒家第四圣在文庙位置第次下降,以此作为开端,那也是八十年前事情,如今不过而立之年,怎说得通?”
老人转过头,笑眯眯道:“你意思,是说自己不过凑巧来这里取走镇国玉圭,又凑巧碰上这桩惨案而已,属于黄泥巴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崔明皇神色自若,笑道:“世事无常,无巧不成书。”
杨老头呵呵笑着,皮笑肉不笑。
杨老头不耐烦道:“去去去,你小子还不够格与谈,换成你们山主还差不多。”
崔明皇非但没有离去,反而在青牛背席地而坐,落座之前,不忘伸手将腰间玉佩小心翼翼挽住,以免撞击在石崖上,他抬头望着再无遮拦蔚蓝天空,轻声道:“空有身通天修为,为护住这座骊珠洞天,不让天道渗透进来些许,竟是半点也不愿使出,到最后只能靠两个本命字,真正死撑到最后。杨老先生,你说们这位齐先生,到底图什?”
老人只是抽着烟,神色阴沉。
崔明皇喃喃道:“若是图个‘为生民立命’,那也太亏,他是齐静春啊,山崖书院山主,儒教第四圣得意弟子,他条命,换来五六千凡夫俗子来生来世,划算吗?看不划算,换成是,绝对做不来。”
杨老头吐出口烟雾,“你这话,也就只能跟唠叨,要不然传出去,你这辈子也别想当书院山主。看在你先说几句心里话份上,咱们随便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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