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松口气,谄媚道:“谨遵大仙法旨。”
青牛背这边,有人言语中满是钦佩,“前辈好大神通,竟然能够自行敕封方河婆,关键是还能够不惊扰到天道。”
杨老头依然保持原先坐姿,头也不转,
畅通无阻。
老妪口气冲出数十丈后,水下身影打个旋,为庆贺劫后余生,情不自禁地圈圈转动起来,团青丝缠绕那具已无血肉干瘦躯壳。
这位河婆站直悬停在溪水当中,抬头望向那座石拱桥,终于清清楚楚看到那把老剑条。
依旧锈迹斑斑,跟她还是孩提时、年少时、少妇时所见,并无半点异样。
但是下刻,只是多看老剑条这眼河婆老妪,双眼珠子当场爆裂。
从桥底下游过去,就能有份大前程。你所处这条小溪,将来会成为许多重要河流源头,别说是头青丝长不过数百里下等河神,就是被大骊敕封为江神,发丝长达几千里,也不难。”
老妪眼珠子微微转动。
杨老头也不催促,笑道:“烂泥里躺着其实也蛮舒服,对不对,为什要别人扶起来,对不对?”
老妪之前心生怯意不敢口应下,此时听到大仙冷嘲热讽,心知不妙,立即讨饶,深潭溪水顿时翻涌。
老人无动于衷,淡然道:“是继续做摇尾乞怜泥鳅,还是化为坐镇方水运河蛟,在此举。还有,别忘当初是怎跟你说,这条路,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条道走到黑,天底下没有劳永逸好事,说句难听,小镇百姓谁都可以有善报,但是如何也轮不到你。”
哀嚎。
溪水翻滚,浪花阵阵。
许久之后,这段小溪总算恢复风平浪静,老妪重新生出双眼睛,但是她变得气息孱弱,耳畔响起那位大仙嗓音,“人家不稀罕理睬你,那是你祖上冒青烟,你别得寸进尺。以后经过石桥时候,切记不要抬头。”
老妪嚅嚅喏喏道:“不敢,再也不敢。”
杨老头嗓音幽幽传来,“你只管往下游去,试试看能游到哪里。经过那座铁匠铺时候,也别太猖狂。不过不用太担心,你存在,能够让这条溪水变得尤为‘阴沉’,旦催生出水精,有利于铸剑淬炼,所以那位阮师,不会为难你。你要是做事勤勉,说不得人家还会施舍给你点机缘。骊珠洞天虽然碎裂,灵气迅速流溢四散,可大抵上还能延续个三四十年,阮师圣人之位,稳固得很,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
那位神通广大大仙,越是如此云淡风轻,河婆老妪越是心里打鼓,最后狠狠咬牙,迅猛潜入水中。
片刻之后,老妪身影消失不见,但是在青牛背和石拱桥之间溪水中,好像有抹幽绿暗影,歪歪扭扭向下游。
这道暗影临近石拱桥后,速度放缓,最后简直就是乌龟划水般。
距离石拱桥那座深潭还有十余丈,河婆老妪身影骤然加速,显然是富贵险中求,要拼死搏。
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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