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对沉声道:“继续赶路!”
陈平安摇头道:“
山路难行。
尤其是春雨过后,泥泞地滑,加上时不时就需要跨越溪涧石崖,陈松风口干舌燥,汗如雨下。
再往后,哪怕刘灞桥帮陈松风背起书箱,陈松风依然气喘如牛,脸色发白。
陈平安期间问过陈对次,要不要放慢脚步。陈对答复是摇头。
在行人需要在溪涧当中涉水而上时候,陈松风踩在块长有青苔石头上,个脚步打滑,整个人摔入溪水当中,成落汤鸡,狼狈至极。
就擅长与人打交道,三教九流百家,帝王将相贩夫走卒,根本就没有他不能聊天对象。
陈松风小声问道:“那妇人听到风声后,就立即拜访衙署,主动提出要归还那具甲胄,作为清风城许氏赔罪,你为何不收?”
陈对比起进入小镇之前她,明显如今要和气许多,搁在以前陈松风问这种问题,她只当耳旁风,耐着性子解释道:“如果清风城早就知道真相,刘姓少年祖上是颍阴陈氏留在小镇守墓人,那他们胆敢如此行事,理所当然要付出代价,而且远远不是归还甲胄这简单,但是既然他们事先并不知晓内幕,大道机缘本就宝贵珍稀,人人可争,颍阴陈氏还不至于如此霸道。”
陈松风笑道:“说不定清风城也有算计正阳山把念头,如果不是那老猿冲在前头,被妇人扯来当回虎皮大旗,估计清风城还真就拿不走宝甲。”
陈对恢复本来面貌,冷笑道:“蝇营狗苟,只会随波逐流,从来不在乎真正大势是什。”
陈对停下脚步转身望去,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脸色阴沉。
刘灞桥赶忙回身去搀扶陈松风起身。
陈松风歉意道:“没事,不用管,肯定能跟上。”
陈平安干脆摘下背篓,放在石崖凹陷处,说道:“休息刻钟好。”
宁姚当然无所谓,蹲在陈平安附近,百无聊赖她双手手心,分别抵住刀柄剑柄,轻轻下压,刀鞘剑鞘尾端随之轻轻敲击青色石崖,声声,与溪水声唱和般。
陈松风放低声音,看似漫不经心说道:“兴许是有心无力吧,与其做些徒劳无功大事,不如捞些蝇头小利。”
陈对转头瞥眼这位龙尾郡陈氏子弟,对于陈松风“无心之语”,陈对不置可否。
马上要进山,陈平安停下脚步,陈对几乎同时就开口说道:“刘灞桥,告诉他,只管带路,越快越好。”
因为草鞋少年与搬山猿小镇屋顶役,刘灞桥远远观战大半场,回去之后就跟陈松风大肆宣扬番,当时陈对也在场,所以她知道不可以将陈平安视为普通市井少年。
所以到最后,陈松风沦为拖后腿那个人。这位豪阀俊彦,虽然也喜欢登高作赋、探幽寻奇,但是比起其他四人,实在相形见绌,陈对是武道高手,刘灞桥是天底下所有练气士当中,极为重视淬炼体魄剑修,那对少年少女,更是能够戏耍尊肉身强横至极搬山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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