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叹口气,坐回小板凳上,“齐先生说句话,说君子可欺以其方。”
杨老头闷闷道:“立在文庙里那帮老头子,脑子坏吧,明摆着有人在针对山崖书院和齐静春,还直袖手旁观,真当自己是泥塑木雕死东西啦?”
陈平安没听清楚,问道:“杨爷爷,你说什?”
老人默不作声。
好个不做圣贤做君子。
齐静春笑道:“早先刻方印章,送给赵家个孩子。”
老人笑道:“你齐静春是善财童子啊?”
齐静春对于老人调侃,不以为意,告辞离去。
看到少年像根木头杵在原地,杨老头气笑道:“白拿人家东西,就想着蹦蹦跳跳回家钻被子里偷着乐呵?不知道送送齐先生?”
少年赶紧跑向正堂后门,老人笑骂道:“带上伞!你现在这身子骨,经得起这风吹雨打?”
你先生学问就算已经大过至圣先师,也不会说他半句好。”
齐静春正色问道:“杨老先生,你是觉得们先生那四个字,才是对?”
老人哈哈笑道:“没觉得对,只是之前世间所有衣冠之辈,皆信奉之前四字,看得心烦,所以有人出来唱反调,便觉得解气,仅此而已。你们读书人自己打擂台,打得斯文扫地,满地鸡毛,高兴得很!”
齐静春失声而笑。
齐静春刚要说话,已经会意老人摆手道:“客套话莫要说,不爱听,咱们就不是路人,代代都是如此,别坏规矩。再说,你齐静春如今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可不敢跟你攀上交情。”
陈平安跟店铺伙计借把伞,跟上齐先生,起走在大街上。
老人始终坐在檐下抽着旱烟,烟雾缭绕。
想起那两方私印,虽然犹在袋中,可是杨老头察觉得到其中端倪,所以才有“春”字问。
方寸之间,大是壮观。
没过多久,草鞋少年就回到院子,杨老头问道:“最后说啥?”
齐静春点点头,起身跟陈平安招手道:“实在是闲来无事,便用你送去蛇胆石,又刻两方私章,隶书小篆,送给你。”
陈平安冒雨跑过水塘似院子,站在齐静春身前,接过只白布袋子。
齐静春微笑道:“记得收好。以后看到心仪字画,例如些觉得气象不俗山河形势图,可以拿出印章往上押。”
陈平安迷迷糊糊点头道:“好。”
杨老头瞥眼少年手中袋子,问道:“那个春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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