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丢油纸伞,屁股坐在雨水地上,嚎啕大哭,“老不死东西,喜欢扒灰啊,连自己徒弟媳妇也不放过啊。”
老人搬来屋檐下条小板凳,慢悠悠坐下,从腰间袋子里拈出烟丝,碾成团放入烟斗当
杨老头叹口气,赶紧起身走出屋子,关上门,站在台阶上,看着那位摆出兴师问罪架势妇人,老人连抽旱烟兴致也没。
妇人停下脚步,单手叉腰骂道:“干啥咧,你防贼呢?!杨老头,你好歹是家汉子师傅,怎尽做这些缺德事?李二做得好好铺子伙计,你凭啥让他卷铺盖滚蛋?杨家铺子是你开?啊?李二是睡他师娘啊,还是睡他师父闺女啊?!”
被从街上堵回来男人,缩着脖子,躲在后门那边,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
师父是什性子,李二他媳妇又是什德行,他怎会不清楚,所以他觉得自己这次不死也得掉层皮。
杨老头面无表情,“说完?说完就回家叫春去,听说小镇最西边猫叫声,年到头就没断过,白天叫晚上也叫,好些人给吵得搬家……”
身婢女女孩,问他怎,宋集薪死活也不说,回到自己屋子后,关上门,躺在床上。
他今天跟人吵架,甚至还打架。有些恶毒言语,到现在还萦绕耳畔,让这个自尊心极强孩子心如刀割,脸色时而哀伤,时而狰狞。
“你不就有点臭钱吗?得意个什劲儿,你连陈平安也不如,人家虽然死爹娘,可好歹知道自己爹娘是谁,你知道自己爹娘是谁吗?”
姓宋孩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也睡不着。
第二天,这个孩子没有像往常那样,蹲在墙头上跟邻居聊天,而是破天荒登门串户,走到陈平安屋子里。
妇人好像被说中伤心处,嗓音又往上高涨,“老不死东西,你还好意思说回家!你徒弟没营生活计,成天就知道瞎逛荡,前两天咱家屋顶塌,连缝缝补补钱也拿不出来,害得只好带着金山银山回娘家去,受尽欺负!要不是李二给你赶出铺子,们家四口人会这惨?杨老头,赶紧掏出棺材本来,给咱家修房子,要不然今天跟你没完!”
老人视线冷冷望向那个躲躲藏藏汉子,郑大风。
郑大风哭丧着脸道:“师父,李二按照你老吩咐,去办那件事情啊,时半会肯定回不来。”
老人脸色阴沉。
郑大风连下跪磕头心都有。
他跟陈平安说句话后,没过多久,陈平安就离开小镇,违背他娘亲去世时答应誓言,小小年纪就去龙窑当起学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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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站在铺子正堂后门那边,杨老头瞥见后,也没说什,只是转过身,嫌弃碍眼。
那个身影看到老人动作后,格外受伤。
更让他受伤是个自己应该称呼为嫂子妇人,手撑伞,手狠狠推开他脑袋,大踏步走向后院正屋那边,看到老人后,立即就要扯开嗓门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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