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出福禄街后,道路不平,宋集薪身体开始跟随马车轻轻摇晃,摇头道:“那家伙能不能活下来,还不好说,万只等到具尸体,多恶心。他陈平安没爹没娘,如今连好朋友也死翘翘,那可不就是得由这个邻居,来给他处理后事?”
宋长镜嗯声。
宋集薪问道:“那个正阳山小女孩提到过个人,叫马苦玄,是杏花巷,跟差不多岁数,好像他开价袋子供养钱,把陈平安和那少女藏身之地卖给正阳山。你知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什来历?以前只听说是个傻子,不曾想隐藏得这深。”
宋长镜想想,“之前潜伏在宋家刺客,在骑龙巷刺杀过那个大隋皇子,原本已经被找到点蛛丝马迹,其中涉及到这个名叫马苦玄少年,这些年里,那名刑徒出身刺客,私底下多次和马苦玄接触,有可能是师徒关系。如今真武山横插脚,只能暂且搁置,毕竟大骊军伍当中,就有许多真武子弟,而且官位都还不低。”
宋集薪笑道:“叔叔,你也有说‘只能’时候?”
宋长镜点头道:“临时收到个消息,外边有点事情,需要亲自解决,所以直接乘坐马车去泥瓶巷,收拾完东西就走。”
宋集薪举目望去,果然衙署门口外停着三辆马车,这应该是少年平生第次坐马车。
宋集薪弯腰坐入最前边辆马车车厢,宋长镜紧随其后,盘腿而坐。
宋集薪环顾四周,空落落,就只有自己屁股底下那个草编蒲团,完全没有想象中豪奢气派,更不会给人别有洞天惊艳。这让宋集薪有些失望,原本少年还很期待看到稚圭登上马车后惊讶。
密集马蹄在青石板街道上,滴滴答答踩出清脆声响,三辆马车先后驶出福禄街。
宋长镜不以为意道:“谁让本王还有个尾大不掉身份,狗屁大骊藩王。”
马车临近泥瓶巷时候,宋集薪有意无意道:“陈平安,真就只是陈平安?”
宋长镜哑然失笑,“在让你搬去泥瓶巷之前,衙署早就彻彻底底查过,陈平安他家祖宗十八代,很清楚脉络,没有任何问题,跟富贵权势四个字,不沾边。怎,那个陈对吓到你?放心,本王已经大致猜出她身份,她那支陈氏,跟陈平安祖上留在小镇这支,没有半点渊源,所以放宽心吧,陈平安就只是陈平安。勉强扯得上亲戚关系,是那个陈松风所在龙尾郡陈氏,但是你想想,几百年没联系亲戚
宋长镜掀起帘子,望向车窗外小镇景象,从今往后,大骊王朝就要彻底失去这座小洞天名义上掌控权。
不过反过来想,大骊开国以来,正是靠着这座小洞天带来巨大收益,才步步从偏居隅小小割据势力,变成如今宝瓶洲北部最大世俗王朝,没有之。
千里河山小洞天。
以后恐怕就只能在大骊皇宫秘史里去找。
宋长镜收起思绪,随口问道:“不跟那陈平安道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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