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猿步步向前行去，啧啧道：“空有把好剑，奈何体魄孱弱。弱干强枝，真是可怜！你跟那小巷少年想尽办法要老夫换气，以便引来这方天地
反扑，小姑娘，现在你不妨猜猜看，等老夫这第三口气息用完，换上下口新气，到底会不会惹来天地震怒？而老夫又到底能否扛得住那场海水倒灌？”
少女突然笑容玩味，脚尖轻点，向后跃，高不过丈，远不过半丈。
本想追击老猿有些莫名其妙，生怕有诈，便继续慢步前行，打定主意静观其变。
然后身体腾空少女又脚尖点，这次脚尖力道稍大，脚踝也有拧转，所以并非笔直后仰跳去，而是向右侧蹦跳而去。
原来不等少女身形下坠，飞剑就掠至少女位于空中最高处脚下，于是少女每次都精准借力，继续向后且向高躲去。
慑。
老猿掌拍掉从侧面急掠而至飞剑，拍苍蝇似，把那柄飞剑打得钉入地面两尺，飞剑好似女子扭动腰肢般，好不容易把自己从泥地里给拔出来，在空中悬停，剑尖剧烈颤抖，像是愤怒野猫崽子，很快就又气势汹汹地掠向老猿。
老猿不厌其烦，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把飞剑为何能够无视此地戒律？你与齐静春或是阮邛，到底是什
关系？！”
宁姚差点就被老猿掌按在额头之上，身体向后仰去同时，伸手握住飞剑剑柄，然后被硬生生扯出老猿那掌范围，整个人就像被人拖拽着条胳膊，往后滑去。
被飞剑拉出段距离后，少女不知为何并未借此机会，直退入小镇，而是停下身形，站直身体后，歪
歪脑袋，吐出口鲜血。飞剑悬停在少女身侧，嗡嗡作响，是位疑惑不解稚童，在那边跟长辈喋喋不休，聒噪不停。
就连饱经沧桑老猿也看得有些发愣，眼前那幕，古怪而滑稽。
少女仿佛头跳着格子小麋鹿，接连蹦蹦跳跳，充满轻盈灵动气息，很快就消失在夜空当中。
大概是担心老猿在半途发力偷袭，少女蹦跳显得极其没有章法，忽左忽右，忽高忽低，忽前忽后。
老猿扯扯嘴角，眼神复杂道：“好个羚羊挂角。”
不过老猿也没有眼睁睁看着少女远遁而去，脚尖挑，随意挑起颗石子，握在手心，朝那空中迅猛砸出。
少女右手按住左侧肩头。
老猿蓦然放缓脚步，大笑道：“果然如此，认你做主人这把飞剑，确实可以不按照规矩来，但飞剑终究是只是飞剑，再通玄灵性，仍是不如小姑娘你来指挥它，可惜你身体和魂魄在小镇受过重创，并未痊愈，以至于根本就无法承受对它驾驭，故而直断断续续，进攻由它自主行事，反正你也没想过要真正重创于老夫，只是用来保命防御招式，则不得不由你心意来控制飞剑。”
少女终于再次开口说话，“你话真多。”
她嘴唇猩红，脸色雪白，袭墨绿色长袍。
大半夜，少女像是位夜行村野女鬼精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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