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镜不计较宋集薪不着调,小镇之上,这位藩王掌握情报之多,仅仅输给齐静春而已,他终于语道破天机:“陈平安,你根本不用太过愧疚,误以为你朋友因你而死,因为刘羡阳早就身陷个死局,只要这个少年不肯交出剑经,就只能是个死结,因为正阳山定会要他死。不管是齐静春还是阮师,谁也拦不住,倒不是说没人打过那老猿,而是需要付出代价太大,不划算不值当。”
男人喝口茶,悠然道:“陈平安,你有没有想过,为何连最不该得到祖荫福报你,都有片槐叶,可是刘羡阳天赋根骨那好,竟然没有得到片槐叶,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陈平安说道:“打扰宋大人。”
草鞋少年收起三袋子铜钱,向眼前这位督造官大人告辞离去。
宋长镜虽然没有挽留,竟是亲自起身相送,宋集薪刚想要不情不愿站起来,却看到这位叔叔微微摇头,顺势就屁股坐回,舒舒服服靠在椅背上。
所以,陈平安你是提着猪头走错庙,拜错菩萨。”
男人言行举止,和颜悦色,身上没有半点颐指气使倨傲姿态。
陈平安掏出三袋子铜钱,放在椅子旁边高凳上,然后对那个神色自若男人说道:“宋大人,知道你很厉害,想知道你能不能救下刘羡阳,哪怕不能救,能不能给他个公道,不让杀人凶手杀人,只要离开小镇就好像什事情都没有。”
男人哈哈笑道:“很厉害?是你家那个黑衣少女告诉你吧?嗯,由此可见她武学天资极好,比你那个叫刘羡阳朋友还要好。实话告诉你好,只会杀人,救人实在不擅长。再说,凭什要为个只有面之缘少年,坏这里奉行千年大规矩?”
男人说到这里,指指那三袋子铜钱,“没宝甲剑经刘羡阳,他命,根本值不这多钱,至于想要买下人情,这些钱,又远远不够。大骊跟正阳山闹掰,就为三袋子钱?绝对不可能,传出去会是整个东宝瓶洲笑话。陈平安,你可能暂时不太理解这番话,但是以后如果有机会,你出去走走,就会明白这是大实话。”
走到门槛时候,宋长镜毫无征兆地说道:“有两件事,做得到,却无法去做,所以只要你做成其中件,倒是可以考虑帮你教训那头老猿。”
少年赶紧停下脚步,转过身,满脸肃穆
陈平安咬牙说道:“宋大人,你能不能说出如何才能出手?哪怕你觉得死也做不到,但是宋大人可以说说看。”
男人不觉得自己有流露出蛛丝马迹,这位权势藩王眼神出现抹讶异之色,微笑笑道:“陈平安,不是瞧不起你,故意刁难你,恰恰相反,觉得你这个人有意思,才愿意花时间,心平气和跟你讲道理,做买卖,明白吗?”
陈平安点点头。
宋集薪坐姿不雅,盘腿坐在椅子上,用合拢折扇轻轻拍打膝盖。
隔岸观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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