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铁汉子点点皱起眉头。
老人立即缩缩脖子。
那个少年终于出声说话,“杨掌柜,再试试看。”
在老人转头望向少年后,少年眼神干干净净,微微加重语气:“再试试看!”
老人吐出口浊气,于心不忍道:“孩子,老夫是真无能为力啊。”
杨家铺子老掌柜叹息道:“若是槐叶主人自己遭此重创,然后承受槐叶祖荫,当然是救活机会有五成,可是用来给别人消受福荫,就另当别论。”
阮秀怒喝道:“姓杨!那你为何之前胡说八道,说有五成希望?!为什不早说!”
老人哭丧着脸,无比委屈,“老夫当时要是不这说,怕是少年没死,老夫就已经被你活活打死啊。”
阮秀气得脸色发白,正要开口骂人。
男人沉声道:“秀秀,不得对杨掌柜无礼。”
春若是识相,就隔岸观火,若是他敢插手,老奴就敢撞他个支离破碎。便是阮师出手,老奴也要与之战到底,才算不虚此行!”
小女孩想想,灿烂笑道:“白猿爷爷,你去吧,不用担心。”
老人洒然笑道:“小姐就更不需要担心老奴。”
————
溪畔剑铺间屋子里,弥漫着股浓重血腥味,盆盆血水被端出去,然后端回盆盆清水。
少年艰难挤出丝笑意,“杨掌柜,求你。”
老人满脸疲惫,仍是摇摇头。
草鞋少年眼睛里仅剩最后那点希冀神采,也消失不见。
他蹲下身放下脸盆,坐在床边,握住高大少年已经
阮秀咬紧牙关,默不作声。
男人沉默片刻后,瞥眼呆若木鸡、迟迟没有动静老掌柜,没来由春雷绽放似,就开始破口大骂道:“杨掌柜,你他妈像根木头杵在这里,作死啊?!”
碰上这对父女,老人真是欲哭无泪,关键是还不敢流露出丝毫不满,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死马当活马医。
从头到尾,草鞋少年都没有大呼小叫,也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次次端水出门再进门,盆盆血水换成盆盆清水。
又刻钟之后,药铺掌柜也是烦躁至极,低头看着那盆清水,猛然巴掌拍在水里,溅起无数水花,然后抬头对阮师傅无比悲愤道:“阮师!你干脆剑刺死算,老子只是个卖药,不是起死回生神医!”
个几乎是被青衣少女拎小鸡样抓来老人,杨家药铺掌柜,就坐在窗前小凳上,伸手洗去满手血迹,额头渗出汗水,抬头后无奈摇头道:“阮师,这少年伤势实在太重,如果是小镇之外……”
双手环臂阮师傅板着脸道:“废话就别说。”
老人只得苦笑。
自己确实说句废话,如果是在小镇之外,根本就用不着他出手。
青衣少女阮秀,死死盯住那片放在病榻少年额头槐叶,已经黯然无光,绿色犹然是绿色,却没有半点绿意。她猛然转头,愤怒问道:“不是说好,陈平安拿出他那片槐叶,刘羡阳就能有半生机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