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嘀咕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什狗屁话,读书人就是花花肠子,放个屁也要来个九曲十八弯。”
不过面对少年,这个男人
男人收起笑意,“只不过也别忘,这座廊桥是你……龙兴之地。”
宋集薪嘴唇乌青,不知是倒春寒给冻伤,少年故作轻松道:“这四个字,不好随便乱用吧?”
男人手拍打肚子,手扶住腰间那根白玉带,哈哈笑道:“到京城自然如此,在这里便无妨,既无庙堂家犬,也无江湖野狗,不会有人逮着本王顿乱咬。”
宋集薪好奇问道:“你也怕被人非议?”
男人反问道:“本王在大骊王朝,已经打遍山上山下无敌手,如果再没有点怕东西,岂不是比那个坐龙椅人,还舒坦?小子,你觉得这像话吗?”
陈平安想着以后若是白天摸石头话,可以从刘羡阳那边摸起,直往上游,到那座廊桥为止,所以今夜就选第次下水位置更上游,所以会远离廊桥,以及那个被土话称为青牛背青色石崖,即陈平安初次见到青衣少女地方,他也因此错过与宋集薪和督造官见面。
廊桥那边,高高挂着“风生水起”四字匾额。
白袍玉带男人名义上是龙窑督造官,实则是大骊第权势藩王,在他带领下,宋集薪来到廊桥台阶底部,来之前,不但在官署沐浴更衣,还悬佩香囊,和枚材质普通龙形玉佩,色泽黯淡,毫不起眼。反倒是那块无论质地、品相还是寓意,都要更为出彩老龙布雨玉佩,被那个男人强令摘掉,绝对不许悬佩。
宋集薪手里捧着三炷香,少年站在台阶下,不知所措。
大骊藩王宋长镜转过身,伸出手,双指在三炷香顶部轻轻搓捻,香便被点燃。
宋集薪略作思量,犹豫之后,仍是下定决心开口问道:“你是在韬光养晦?还是养寇自重?”
男人哑然失笑,伸手指指锋芒毕露少年,摇头道:“这些大逆不道言语,你也真敢说,太不知轻重利害,以后到京城也好,还是去山上某座仙家府邸,暂避风头,本王劝你句,别如此言行无忌,否则肯定会倒大霉。”
宋集薪点头道:“记住。”
男人指向金字匾额,“风生水起,风生水起,本王问你,水起,怎个起法?”
宋集薪干脆利落道:“不知。”
男人随意道:“跪下后,面朝匾额,磕三个响头,把香火往地面上插,就完事。”
宋集薪虽然满肚狐疑,仍是按照这位从天而降“叔叔”所说,捧香下跪三磕头。
虽然男人说得云淡风轻,可是在少年跪下后,他脸色凝重,极为复杂,看着少年磕头那处地面,流露出隐藏极深憎恶。
将三炷香插在地面,起身后,宋集薪问道:“在这里上香,没有关系?”
男人笑道:“也就是走个仪式而已,不用太上心,就从现在开始,先学会逢场作戏吧,要不然以后你可能会忙得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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