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哼道:“呦,口气真大!”
说完这句话,她没来由死死盯着草鞋少年。
陈平安给看得心慌,“咋?”
少女皱紧眉头,有些懊恼,用家乡方言自言自语道:“家剑学,无论是剑诀心法,还是用以淬炼体魄神魂法门,都是独门独路不传之秘,学都没学全,哪敢教别人啊。而且也没学过那些别处天下粗浅东西,要不然也能给他指条明路,就算只是用来强健体魄、延年益寿也好。现在让去哪儿找本门槛最低入门秘籍来?”
少女眼睛亮,“打劫?不对不对,不是打劫,是找人借本秘籍,有借有还嘛。”
她问道:“人走在路边,看到蚂蚁,会踩上脚吗?”
陈平安想想,回答道:“顾粲肯定会,他经常拿水去浇蚂蚁窝,或是用石头堵住蚁窝出路。刘羡阳心情不好时候,估计也会。”
黑衣少女无言以对。
陈平安咧嘴笑,“宁姑娘意思,其实懂。”
她讶异道:“真假?”
可是万稚圭喜欢上这位气度不凡官老爷,胜算就不大啊!到时候你未来嫂子就跟人跑,咋办?你也咋办?”
陈平安直接走回屋子。
留下刘羡阳蹲在墙头自怨自艾。
黑衣少女坐在桌旁,腰杆挺直,手握住刀柄,如临大敌。
她额头渗出汗水。
可惜她很快脸色黯然,恨恨道:“该死老宦官!给等着,看不把你们皇宫掀个底朝天。”
她哭丧着脸,忧伤道:“难道真只能去找姓阮铸剑师?砍人还凑合,有娘四五分真传,可是求人,真不擅长啊。”
草鞋少年坐在门槛上,看着那个名叫宁姚少
陈平安点头道:“觉得姑娘你说两层意思,层意思是们小镇老百姓,在你们这些外乡人眼中,都是脚底爬来爬去蚂蚁。第二层意思是外人当中,又分高低,苻南华蔡金简是顾粲这样稚童,才会觉得掌握蚂蚁生死,会有趣,或者会觉得碍眼,但是来到们泥瓶巷那位官老爷,不样,说话做事,都会符合他身份,所以显得特别客气。宁姑娘,对吧?”
少女问道:“怎琢磨出来?”
少年玩笑着回句,“捡条命回来后,好像脑子灵光些。”
黑衣少女郑重其事问道:“临死之前,你看到什?”
“没看到什啊。”陈平安有些疑惑,不过仍是诚实回答:“其实在那条巷子里,从头到尾都没多想什,这个问题,宁姑娘问苻南华和蔡金简比较好,他们说不定能看到什。”
这是陈平安第次看到少女如此神情,虽然身体紧绷充满戒备,但是眼神发亮,跃跃欲试。
陈平安退回到门槛那边,她问道:“知道隔壁客人身份吗?”
陈平安答道:“听刘羡阳说是咱们小镇现任窑务督造官,人挺和气,刚才在巷口那边,还给让路。”
少女冷笑道:“这种人才可怕。”
陈平安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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