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繁华千年安详小镇,不曾想到最后,皆是没有来生来世可怜人。
当真就没有线生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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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渐浅,井水渐冷,老槐更老,铁锁生锈,大云低垂。
今年桃叶见不到桃花。
老人回望眼自己宅子,呢喃道:“小镇得天独厚,本就不合大道,当初被圣人们硬生生改天换地,享受整整三千年大气运,历代走出小镇之人,多在整个东宝瓶洲开枝散叶,可是老天爷何等精明,所以是时候来秋后算账、跟咱们收取报酬喽。你们这些孩子,不赶紧离开这里,难道跟随们这些本就破碎不堪老朽旧瓷,起等死吗?要知道,死分大小,咱们小镇几千口人,这死,是大死啊,连来生也没。”
“所以啊,如今趁着老天爷还睁只眼闭只眼时候,能多走人是人。”
老人伸出干枯手掌,扶住桃枝,“有心人有心人,希望真能天不负吧。”
不知何时,读书少年郎赵繇奶奶,拄着拐杖老妪已经走近这边,“都快入土老头子,还这般天真,如老娘们涂抹胭脂,真是尤其面目可憎。这场灭顶之灾,是你那点好心肠就能改变丝毫?”
老人眼神有些恍惚,看着同样满头雪白老妪,莫名其妙说句,“你来啊。”
:“老祖宗,看什呢?外边天冷,可别冻着。”
丫鬟服侍老人有些年数,知道老祖宗是菩萨心肠,少女对老人是有敬无惧,就笑脸嫣然,俏皮问道:“老祖宗,该不是想起少年时遇见姑娘吧?那位姑娘当时就站在桃树下?”
白发苍苍老人笑道:“桃芽,你跟那送信少年样,亦是‘有心人’啊。”
丫鬟得表扬,娇憨笑着。
老人突然笑道:“这两天有个远房亲戚要登门拜访,到时候桃芽你就跟随家里那几个孩子,起离开小镇。”
老妪先是愣,然后立即恼羞成怒,拐杖就打过去,“老不羞贼胚子,大把年纪,还敢嘴花花?!”
拐杖雨点般落在身上,老人只得落荒而逃,不过哈哈大笑。
老妪站在桃树下,犹然气恼不已,后悔自己不该心软,鬼使神差走这趟桃叶巷。
最后,老妪抬起头,看着抽出嫩芽桃叶。
老妪步步走回福禄街,拐杖在青石板上次次敲响。
丫鬟愣愣,眼睛下子红,哭腔道:“老祖宗,不想离开这里。”
向极好说话老人挥挥手,“再看会儿巷子风景,你先回去,桃芽,听话,否则会生气。”
丫鬟只得怯生生离去,步三回头。
桃叶巷桃叶郁郁,尚无桃花。
老人轻轻呼出口浊气,跨过门槛,走下台阶,走向最近棵桃树,站在树底下,老人伤感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真是再也见不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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