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哦声,“念在那多年邻居情分上,们这些住在泥瓶巷上人,虽然不太敢把陈平安往自己家里带,但是时不时救济下他,送几碗饭菜过去,这点小事情还是能做到。人心都是肉长,说实话,如果不是那孩子生日,实在让人犯怵,
足百人。”
妇人顾氏嫣然笑,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与那云霞山女子差距,便是她与仙长你差距,怎可能让顾粲放着洞天福地不去住,跟随那女子去田地里刨食吃?”
老人爽朗而笑,突然记起事,沉声道:“那少年身世如何?顾氏,你往细说,以防万。”
妇人愣愣,捋捋鬓角发丝,这才轻声说道:“那可怜孩子叫陈平安,爹娘都是镇上长大人,他娘亲跟关系还很好,模样般,性子是真好,好像从没有见她和谁红过脸,她男人那相貌,上不台面,还真有点配不上她,不过烧瓷手艺不错,如果不是死得早,指不定熬个二十年,就能当上那座大龙窑窑头。至于是怎死,有说是那个,bao雨夜,怕断窑火,匆忙赶路,失足跌入溪水,也有说是去砍柴烧炭,贪图小便宜,闯入朝廷封禁山头,给野兽叼进深山老林,总之,尸体都没找着。那男人,几棍子打不出个屁闷葫芦脾气,对自家孩子倒是好,每次回镇上都要捎带些小礼物,小鼓、糖菩萨、老碎瓷,大体上来说,那家三口,在男人死前,还算安稳。”
“陈平安他爹死后,他娘大概是有心病,精神气很快就撑不住,本来就不结实身子,说垮就垮,不到年时间,就病倒,瘦得皮包骨头,看得们这些老邻见都发慌,完全认不出是当年那个顶水灵俊俏女子。那个时候,就是陈平安那孩子照顾着她,那点大孩子,买药熬药、烧饭炒菜,什都做,孩子当时个子太矮,烧菜还得踩在板凳上,还有,为省钱给她娘亲买药,有些容易见着药材,便漫山遍野找去,多,就卖给药铺。”
“估摸着有次是吃错药草,背着背篓回到泥瓶巷时候,那孩子突然就摔在地上,口吐白沫,满地打滚。吓得们以为这家三口,就这全没。当时婆婆还在世,就说这家子都走才好,省得留下谁吃苦,都走,在阴间还能有个全家团圆。后来,孩子不知怎,自己就好,扛过那场病,只是孩子他娘还是没能熬过那个冬天。哦对,仙师,陈平安那孩子是五月初五生,咱们小巷老辈街坊邻居都说,这算是年当中最不吉利天,很容易招来脏东西,还会连累家人,
所以那孩子爹娘走后,家里已经找不出颗铜钱,甚至那些个他爹送小物件,几乎都去小镇别处地方,找那些同龄人换吃食……”
妇人说到这里,老人终于开口说话,“五月初五?有点意思,容算算。”
五指掐诀,袖有乾坤。
见妇人发呆,老人笑道:“你继续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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