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居中说道:“答应过崔瀺桩买卖。”
陆沉忍不住问道:“怀仙老哥,你觉得贫道碧霄师叔,之祠前辈,还有白也,他们仨,论打架本事,谁最厉害?”
郑居中说道:“能问出这种问题半个十五境,更厉害。”
陆沉悻悻然。
半个
“请教祖师西来意。”“他乡米价几许?”
“敢问和尚,渐修顿悟是路,还是两路?”“施主,文钱是几文钱?”
老僧反问那位抄经文士语,“你家山头,门风如何?”中年文士作答两句,“有错改错,无则加勉。不怕起念,就怕觉迟。”
文士最后询问事,“万法归,归何处?”老和尚抬起胳膊,双指并拢作拎物状,笑答句,“领取青州布衫重七斤。”
郑居中说道:“那陆掌教知不知道,当年带着那几个孩子走在求学路上,期间歇脚于座黄庭国仙家客栈,陈平安有句话,半真半假,骗过刚刚认识老秀才。”
恨那些自己娘亲未能与阮秀讨要来银子,少年思来想去,不敢恨位高不可攀兵家圣人之女,就把账算到同龄人陈平安头上,嫉妒后者狗屎运飞黄腾达,恨他能够认识阮秀那样女子。第二恨,若干年后,苦心钻营,高不成低不就,中年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壮起胆子,到落魄山山门口,却被封山二十年理由给婉拒,断登山修道成仙路,去往州城回家路上,脸上火辣辣,恨自己丢颜面,转为更恨落魄山切人切事。第三恨,恨那个给清风城许氏当条狗卢姓同乡,更恨自己不得不成为条狗走狗。再往后新仇旧恨与诸多怨怼……贫道可就推算不出来。”
被陆沉随便揭穿老底,黄镇却是神色如常,只说句,“他自己都承认自己是吃百家饭才活下来。”
郑居中淡然道:“复仇是条最能让人心无旁骛直道。”
陆沉唏嘘不已,看着眼前这位,好歹是个名副其实十四境,处心积虑谋划多少年,甚至不惜在此画地为牢,当个半死不活守尸鬼,与那位同乡陈山主,多大仇多大恨呐。
他们离开此地,去往阍者所在地界。
陆沉无奈道:“这种事,贫道何从知晓。”
郑居中笑道:“颗铜钱。”
陆沉疑惑道:“很关键?”
郑居中摇头道:“其实无关紧要,就是直想不明白。”
陆沉愈发奇怪,“如此上心?”
那黄镇望向两位修士背影,尤其是陆沉头戴那顶莲花冠,低声笑道:“幸会。”
郑居中问道:“当年陆掌教见过大部分光阴长河画卷,还记不记得,泥瓶巷陈平安,出生时候是几斤重?”
陆沉揉揉下巴,思量片刻,说道:“好像是个大胖小子,约莫七斤重。”
不过第次见面,少年已经晒成黑炭,瘦竹竿似。
先前在那律宗寺庙内,陈平安分身之,临别之际,与主持和尚有过番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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