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峻茂无奈道:“上哪找这号人物。本就是山君,给谁烧香许愿去?”
陈平安微笑道:“这不就是答案?”
范峻茂没好气道:“这趟下山,只为散心,不是跟你扯这些机锋。”
陈平安不置可否。
谢狗突然开始套近乎,“峻
“好人未必当得好官。当然也不是说官位座椅,就要让坏人占去。况且多少擅权贪,,g开始委实都是奔着当造福方清官、青史留名去。只要是混官场,公门修行,山上山下差不离,与儒家说千道万还是在‘名实’二字上兜兜转转,算是异曲同工吧,无非是在人性与人心上边下功夫。”
“身为岳之尊,统辖万千山水,职责所在,前期这类繁缛礼节是跑不掉,太不近人情,肯定不行,礼制司那边也会为难。只是等到别人适应你太好说话,别人容易不好说话。礼制司毕竟只是南岳二十来个衙署中个,可以适当提醒他们句,不要拎不清谁大谁小,谁先谁后。”
范峻茂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正脸色是不太情愿,“你如今官大,且听你听。”
陈平安笑道:“你如果真想省心省力省事省时,这边也有个方便法门,要不要听?”
范峻茂说道:“早说嘛。”
嘴,“认可和不认可谁,皆不问出身背景。”
出人意料,就在陈平安打算领着谢狗和邓剑枰去山脚附近街市闲逛之际,范峻茂使个障眼法,竟然愿意亲自出门待客。
不过没有上山,范峻茂就是循着陈平安几个先前方向,起去市面繁华街道,沿街香火铺,说书场,酒楼客栈应有尽有。
山上无事,天下太平。
陈平安双手笼袖,笑道:“难得。”
陈平
安说道:“不当神君。无官身轻。”
范峻茂瞪眼,“陈平安,你是不是馊饭吃多,尽出些馊点子?!”
南岳才得神号就辞官,范峻茂再不把规矩当回事,也不敢这跟中土文庙掰手腕。
陈平安笑道:“那就退而求其次,找个里里外外都能服众帮手,你就可以放放心些当甩手掌柜。”
范峻茂满脸烦躁,“待人接物,迎来送往,官场文章,通篇废话,不得片刻清闲,礼制司那边都是酒囊饭袋,什人都敢往山上带,什碍于人情,他娘,堂堂翠微神君面子就不是面子?每天见这见那,明天后天见谁都是安排好,还让审定,审定你大爷啊,全是些八竿子打不着货色,见你们几个,总
好过见他们。”
范峻茂确实郁闷,如今南岳诸司主官和管事,都是当年跟着她起打生打死,品行没话说,可是处置庶务能耐,真是让人着急。
邓剑枰听得咋舌,这位大名鼎鼎翠微神君,真是……性格鲜明。
陈平安笑道:“与礼制司那边先谈好,这般忙碌个七八年,以后管你是哪国皇帝、太子,谁家宗主、掌律,概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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