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片山石,正看到弘盼往假山后头钻。
点零星泥土落到诗玥脸上,诗玥诧异地抬起头,却见块儿松动太湖石,正慢慢向下倾斜!
“弘盼!”
顾不得再去叫旁人,诗玥下意识地朝弘盼扑过去。
石子路上落雨,本就滑很,诗玥又穿着花盆底儿,扑到弘盼身上时,脚下就歪。
八月十八,御花园
阵大雨过后,趁着天气凉爽,诗玥带着絮儿在园里散步。
“唉,听容月说,贵妃怕是不大好。”
饶是与年氏交情并不深,但到底同在府那多年,诗玥心里总是不大好受。
“自从两年前那次,贵妃身体就总是三天病,两天痛,能熬到现在,着实不容易。”絮儿也唏嘘地道。
“你越不肯说,本宫就知道,事情越遭。”
“娘娘,您要为自己身体着想啊。”
凌兮强忍着眼泪,为贵妃擦洗着渐渐肿胀手。
这日,太医来为贵妃诊脉。
凌兮见屋内有蚊虫,出门吩咐小宫女去库房取驱蚊荷包来。
睛,看着床帐顶,“解皇上,他从不是个轻拿轻放人。二哥野心勃勃,早被Y_u望迷眼睛。可皇上,却不是当初那个刚刚登基,立足不稳皇上。”
七月末,内阁将弹劾年羹尧倚功造过,结党营私,收受贿赂,打压异己奏章起送到御前。
八月初,四川提督岳钟琪让人送来九贝子允禟,试图勾连山西匪首令狐士义,起兵造反证据。
而九贝子之前,直是由年大将军看管。
朝堂上,对于处置年羹尧声音,开始甚嚣尘上。
“娘娘!”
山石滚落声音在那刻轰然放大,诗玥只能下意识地抱住弘盼头,将他护在身下。
“砰”地声响,诗玥全身都紧绷起来。
可能因着刚下过雨,天空还有些暗暗。石子路上有些滑,絮儿扶着诗玥小心翼翼地走。
不远处假山后,阵窸窸窣窣响动,似乎有人在低声交谈什。
诗玥正想往那边去看看,声短呵从另条小道上传来。
“谁在那儿鬼鬼祟祟?”
“好像是弘盼?”诗玥很熟悉这个声音,忙不迭地赶过去。
年贵妃病昏昏沉沉,模糊地见着床前人影,伸手看看她舌苔。
“唉,娘娘命不久矣啊……”
屋内没有其他人,年贵妃身体如堕冰窖。
“可惜年家本来日渐兴盛,如今落得这样下场。眼下,年大将军纵横跋扈,已经惹得朝堂上下皆为不满,那参奏年大将军折子,像雪片似飞进内阁里……”
凌兮从门外进来时,太医已经诊完脉,贵妃紧紧闭着眼睛,身体僵直地躺在床上。
这里面,有很多都是年羹尧曾经拉拢,甚至帮助过人。
不过,万岁爷直没有明言如何处置,仍只是让年大将军闭府思过。
翊坤宫
年贵妃病势越发沉重,凌兮不敢再将前朝事告诉她。
但聪明如她,总能猜到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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