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贝勒爷对噶什图大人可是万分倚重啊,
年羹尧拿起笔手微微停停,“倒是听说,岳家那个儿子,这几日刚从京城领调令。”
“岳钟琪?”胡期恒面色变,“这家人有功勋在身,之前到兄长这里请求调职,兄长都没应下。怎如今,竟直接上京?”
“非但上京,还让他得偿所愿,”年羹尧写好给边关属下令信,塞进信封里,“虽然只是在松潘镇做个中军游击,但到底入实职。只要边关有战事,凭岳升龙当年影响力,他受到重用是迟早事。”
胡期恒脸色凝重起来,沉吟片刻,抬起头道,“这样个人,若真是京里那位有意放在咱们身边,那兄长可要多留心。就像您之前说,雍亲王是个走步想百步人,这样深沉心思,兄长务必要为自己、为年家未来多考虑考虑啊。”
三月初,京城
康熙四十九年
二月二十七,四川
年羹尧接过手下递来信,展开览,眉头渐渐蹙起。
胡期恒站在旁,静候片刻,小心问道,“是京里又有什吩咐?还是出什变故?”
年羹尧垂下眉眼,手在信上轻弹弹,“王爷让派人秘密潜入藏地,看策妄阿拉布坦是否有意侵藏。他怀疑,准噶尔此次入侵哈密,其实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荣丰酒楼最深处包厢中,鄂伦岱脸笑意地将只檀木锦盒推到进京述职原山西布政使噶什图面前。
“佟大人这太客气,”噶什图年近半百,身材精瘦,蓄着山羊胡,笑起来眼仁都缩成芝麻大小,“你同朝为官,在下怎好随意收你礼呢?”
“欸,”鄂伦岱抬手拍拍噶什图肩膀,替他掀开盒盖,盒硕大圆润珍珠泛着白光,噶什图老脸都跟着润泽起来。
“这大礼哪能是送啊,”鄂伦岱微微笑笑,“这是八贝勒念及噶什图大人劳苦功高,又好不容易回京次,特意让带来犒劳您。”
“诶哟,”噶什图伸手在盒子里捻起颗珍珠细细地摩挲着,“贝勒爷可真是体念下情,用心良苦。佟大人放心,在下定竭尽全力为贝勒爷办事,绝不辜负贝勒爷番信任。”
“这,”胡期恒犹豫下,“兄长之前不是也曾有此疑虑吗?只是,们贸然入藏,若让居心叵测之人发现,恐后患无穷啊。”
“王爷说事态紧急,现在顾不那许多,”年羹尧走到书桌后头,将信纸递给胡期恒,“你看这信上语气,几乎是笃定准噶尔已经有所动作。”
胡期恒展开信纸,仔细看遍,面露疑惑,“京城距边关何止千里之遥,王爷能是从哪里得来消息呢。莫不是富宁安那边?”
年羹尧摇摇头,“富宁安本就是边关重将,若是他有消息,大可以直接派人打探,哪用绕到这里来多此举。”
“那依兄长看,”胡期恒迟疑片刻,“王爷在边关,还有其他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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