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雍亲王府
苏大公公顶着头上圈纱布,兴致冲冲地等在王府大门外。
张起麟看着苏伟走来走去,时不时蹦跶两下,都跟着心惊胆战,“苏公公,有们几个等着就行。您还受着伤呢,王爷直叫您回去歇着呢。”
“不!”苏伟扬起下巴,对儿眼睛都在闪闪发亮
“有劳梁公公,”李光地接过托盘,亲自奉茶给还在生气康熙爷。
梁九功却没有适时退下,踟蹰地站在原地。
康熙爷看他眼,沉声问道,“还有什事吗?”
“回禀万岁爷,”梁九功弯下腰,“雍亲王派人来跟万岁爷请示,说是身上感觉不好,不能下床,想让——”
梁九功顿顿,康熙爷皱起眉头。
学士李光地奉召前来,康熙爷想起早上事,心里越发憋闷,“这些年,朕对胤誐处处优待,破格赐他郡王爵位,又为他定下身份高贵博尔济吉特氏。说到底,朕也是念在遏必隆辅政之功,念在孝昭,念在他亲生额娘温僖份儿上。”
李光地垂首静听,康熙爷眼神寒,“可他倒好,白长年纪,白长脑袋!整天净做些愚不可及,让朕丢尽脸面事!”
“皇上息怒,”李光地微微躬身,“敦郡王只是孩子心性未去,人还是耿直。”
“耿直?”康熙爷往桌案上拍,“你没看他今天做什好事?在皇城脚下,在朕眼皮子底下,他想要干什?他想要弑兄!”
“万岁爷言重,”李光地放轻口气,“马车相撞,最多就是受伤,哪会出人命呢?郡王爷应该就是想出口气,他即便再不懂事,也应该知道杀人就要偿命。更何况,对方还是他兄长,还是皇家嫡亲血脉。”
“想让敦郡王和十三阿哥,前去王府侍疾。”
梁九功说完,康熙爷和李光地都是愣。他们没想到,四阿哥会提出这样要求。
但是,无论怎说,侍疾由头,总比让康熙爷公然给胤誐定罪要好得多太多。
康熙爷微微弯弯唇角,与李光地对视眼,“胤禛是兄长,做弟弟去侍疾也应该。让老九也去,什时候胤禛身子好,什时候再让他们回府!”
“嗻!”梁九功领命而下。
“哼!”康熙爷往椅背上靠,“朕就是怕,他都没长那颗能想到后果脑袋!只知道味争强斗狠,刚愎自用……”
“郡王爷确实需要管束,”李光地抿抿嘴角,“不过,如今朝上并不安稳,郡王又身牵钮祜禄氏跟博尔济吉特氏,万岁爷还是得三思才好啊。就是,雍亲王难免要受些委屈,不知王爷能不能忍下这口气。”
“胤禛也是个直性子,”康熙爷叹口气,“这次,他替胤誐瞒下户部丑事,已然是在为皇族颜面考虑。结果,又因为胤誐鲁莽险些吃大亏!如今,他就是忍不下这口气,朕也怪不得他。”
“万岁爷!”
两人正说着,梁九功端热茶,躬身而入,“万岁爷,李大人,喝碗茶,歇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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