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郎中能用多少银子?你们家不是世代从商吗?”苏大公公无法相信自己被人赖账赖这干脆事实。
“父母早逝,家底儿早没有多少,”李卫揉揉肚子,他还没太吃饱,“前些年走南闯北挣些,可后来学人家考科举耽误几年。最后看科举实在是没戏,就变卖家产捐官啦。你知道个兵部员外郎要花多少银子吗?为能捞个有实职,把老家宅子都给卖。可是兵部那头还是容不下,呆年,就把撵到户部来。不过还好尚书大人给个看库差事,就是没想到干没几天,又碰上堆糟心事儿!”
“你现在,最好还是赶紧想想那个某王嬴余要怎办吧?”
直没抬头四阿哥终于开口道,“估计胤誐这时候已经得到消息。”
“才不怕他呢,”李卫回身坐到圆桌边,捡起刚才没吃完鸡腿继续啃,“他是郡王,你是亲王,他难不成还敢打到这里来啊?”
声音总算不那吊儿郎当,反而带点儿颤抖,“你,你,你当太监?”
苏伟脸沉,扬起下巴道,“怎着,你瞧不起太监啊?告诉你,别说你个小小户部郎中,就是你们户部尚书,见到也不敢随便大声!”
李卫抿抿唇,脸上渐渐露出几分悲伤,“不会是因为你当初高价买们生丝,结果血本无归,家破人亡,最后不得不卖身王府,以致自绝——”
“停!”苏伟举起手,“咱家八岁就进宫,你才家破人亡、血本无归呢!对,正好你提起当初那笔买卖,当时咱家看你们可怜,高价入手你们货品。如今,你也是堂堂户部郎中,八百两折半,还四百两!”
“开什玩笑?”
“你等等!”苏伟脸色变,几步走到桌旁,“你自己惹祸,跟家主子有什关系啊?你还打算赖这儿不走是怎?”
“呆在这儿有什关系啊,”李卫颇为义正言辞,“再说,敦郡王是你主子弟弟,当兄长连弟弟都管不好,难道不该承担责任吗?”
“靠!那敦郡王还是万岁爷儿子呢,”苏大公
李大人变脸速度完全不输苏大公公,眼角刚挤出来泪珠还没干透,人已经又是副市侩模样,“当初是手交钱手交货,你情愿,皆大欢喜。哪有过七年又来讲价,还让人退钱道理?”
“哟呵,你这说是想不认账?”苏大公公两腿叉,“做人应该知恩图报,饮水思源你懂不懂?当初咱家是雪中送炭,你们那批生丝市价值多少你不清楚吗?现在,本大公公缺钱,到你结草衔环时候。”
李卫极具讽刺意义地看眼从头到尾没把视线从书上移开雍亲王,又转头面向苏伟,两手摊,“不好意思,根草叶都没有,衔不环!”
“啥意思?”苏伟瞪大眼珠。
李卫嘿嘿笑,“把家产都拿来捐官,现在别说四百两银子,四十两都拿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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