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话说宜浅宜深,旁人听不觉有甚,只那几个被满是嘲讽目光,刺得后背发凉太监有些受不住。
十阿哥近身太监任诚,以前都是跟在几个大太监后头,见到那身皇赐补子苏大公公,头也不敢多抬。如今新人替旧人,在敦郡王身边露个脸,自觉身价不同。被话里话外这激,头个窜出来。
“不过是白捡个大便宜弃子,如今倒真有脸面当着人说些个大话。雍亲王手下要是没有能用太监,何不跟家主子说声,们郡王府别没有,十几二十个太监还是能挪出来。”
任城话出口,周围人都有些诧异,他这话不单是针对苏培盛,连雍亲王都给骂进去。
不过,众人没想到是,那苏公公倒没有当庭发火,只手掏掏耳朵,满脸困惑地道,“这青天白日,还是在九经三事殿外头,怎总有狗在叫啊?”
跟人起冲突,“这是雍亲王隐忍不发呢,真要哪天追究起来,那些人有几个脑袋够砍?”
“话是这说,”吕瑞卷起袖子在耳边扇扇,“可也有道是,法不责众啊。这事儿要真想处理干净,可不容易呢。”
邓玉跟着叹口气,两人也是番感慨,正说着话,道边奴才突然小小地骚动起来。
“怎回事?”吕瑞跟邓玉挪出树荫底下,却见不远处,雍亲王行正往九经三事殿来。
不过,引起太监们骚动倒不是那位流言缠身四王爷,而是紧跟在他身后,身黄莺补子六品大太监——苏培盛!
“你——”任城抬手指,时怒火中烧。
好在九阿哥近身太监何玉柱把拉住他,冲他摇摇头,这是在九经三事殿外头,谁闹起来都讨不好。
这边两人还在面对着面,那边苏公公已是声嗤笑,“还真是什样人养什样狗啊,都随主子三分样。只可惜,这做狗也有做不好,捡人家剩下屎吃,还吃不干净。”
饶是何玉柱沉得住气,也当场被这话怼得满
“苏苏苏苏……”吕瑞指着那个站在台阶下,正俯身恭送雍亲王熟悉人影,向牙尖嘴利人此时竟也说不出话来。
倒是邓玉还镇定些,硬生生地咽下口唾沫后,忍着胸口疼痛道,“张保,张公公也来。”
这边,苏伟送四阿哥进九经三事殿,自己正正衣领,理理袖口,把很久没拿过香檀木拂尘往胳膊上搭,迎着各色目光,悠悠然地转头道,“哟,这脸生不少啊。”
“哎唷,苏公公!”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吕瑞和邓玉,几乎是小跑着迎上去,“苏公公,可是有日子没见着您,兄弟们还以为,还以为——”
“还以为什?”苏伟把边嘴角翘上天,“不过几个小杂碎,日子太无聊,拨弄着玩玩罢。只是咱家这时偷懒,倒给某些宵小可趁之机。们王爷平日忙于政事,懒得理会他们,他们倒好,不知收敛不说,净干些下贱人爱干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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