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掌柜,看你就别为难屠大人,”苏伟又寻张椅子坐下,姿态悠闲地端起茶杯道,“时也命也,这让火烧烧说不定日后生意更好呢。你看那西来顺,当初只剩片废墟,现在可是火遍北京城。”
“你——”杨泰抿紧嘴唇,不再跟苏伟争辩,转头狠狠地瞪着屠沂道,“屠大人,太过胆小可干不成大事!您当心算计着,算计着,把自己脑袋都算计丢!”
屠沂脸色又是白,人却没有再度后退,“杨掌柜,您也不要太过咄咄逼人。今儿这案子,不是本官推三阻四不想管,而是缺乏证据!只凭您句空话,就要将万岁爷和先皇后亲自晋升六品内监用刑问罪。这事儿别说是在顺天府,就是换到刑部,也是需要三思而后行。”
“好啊,三思而后行!”杨泰冷然笑,手中玉牌啪地拍到屠沂跟前,“那,先将嫌犯收押,待集齐证据再行查问,这总不会有所越矩
传到他耳朵里。他知道这位公公在雍亲王跟前屡立奇功,深得重用,但再往细里说,也就懵懵懂懂。
刚文吏提醒他,苏培盛在宫里也颇有影响力,且是少有六品太监,莫须有情况下受刑责,怕是会遭到敬事房追究。可想到九阿哥逼迫,屠沂也顾不那许多。反正敬事房追究起来,九阿哥也不能不闻不问。不过,虽是做如此决定,在听苏培盛番警告后,屠沂心里又猛然不安起来。
苏伟摆够派头,把干衙差都扫惊惶不安后,才缓缓开口道,“当年,咱家因伺候王爷有功,得孝懿先皇后赏识,特旨升为八品总管太监。待圣上亲征噶尔丹时,又因力战噶尔丹*细,万岁爷亲自下旨,赐黄莺补子,晋六品。咱家感念万岁爷与孝毅先皇后恩德,这身身宫服都保存得当。今日听闻屠大人要见,还特意穿万岁爷赐下这身。”
说完,苏伟转过身来,冲屠沂浅浅笑,两手微微伸开道,“怎?屠大人想扒下本公公这身衣裳不成?”
屠沂猛然怔,慌忙下拜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杨泰瞪圆眼睛,恶狠狠地剜屠沂刀,转头怒气冲冲地对苏伟道,“苏培盛,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即便是先皇后与万岁爷赏赐又如何?这满天下*员内宦,哪个不等于是万岁爷赐封?若如你所说,天子门生犯罪,只消穿官服就可毫发无损,那还要这大清律例何用?”
苏伟双眼眯,倒有些想不到地拍拍手,“杨掌柜真是好口才啊,这好才华怎不走科举取士之路呢?今儿要是位天子门生站在这儿,苏培盛也甘愿咽下这口气。”
“苏公公还是少顾左右而言他吧,”杨泰阴冷着脸,举起手冲几个衙差道,“还等什?还不把苏公公请下去?”
几个衙差面面相觑,你看看,看看你,又同看向屠沂。
屠沂此时是完全不知所措,不着头脑,恨不得立刻发急症,原地昏过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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