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屠沂踌躇着应两声,又抬起头看杨泰眼,“可,可是,对方到底是雍亲王府人啊。这要用刑,下官怕是不好对雍亲王——”
“雍亲王尚在圈禁之中,”杨泰站起身道,“他手下人干出纵火伤人之事,雍亲王也是难辞其咎!”
“哎哟,”杨泰话音未落,门口便传来声吆喝,嗓音清亮至极,“是谁这惦记家王爷啊?难不成是哪位皇亲贵胄到顺天府衙?”
杨泰脸色沉,屠沂也循声望去。
几个衙差头前领路,身后跟却不是个畏畏缩缩犯错奴才。
天府闹得鸡犬不宁?再说——”
四阿哥放下手,眼神逐渐凌厉,“谁说现在不是个复起好时候?”
顺天府衙
屠沂是刚刚接任顺天府尹,原顺天府尹施世纶被调任漕运总督,深得皇上看重。
屠沂自知没有施世纶才干,但也不想碌碌无为地度过任期。可谁知道刚上任没多久,就让他碰到这棘手件案子。
黄莺补子太监宫服,腰间缀着羊脂玉配,墨黑锦缎漆靴还压云纹。身子挺拔,样貌俊秀,进门后从袖子里掏出块儿帕子擦擦嘴,见到屠沂未语先笑道,“这就是屠沂屠大人吧,久仰久仰。咱家早先跟施大人还有几分交情,如今见到屠大人,也是倍感亲切啊。”
“啊,好说,好说,公公太客气,”屠沂回礼后,试探地问道,“还不知公公大名——”
“哦,咱家苏培盛,”苏大公公微微低头。
屠沂当即呆愣在当场,对这个人用刑,老天爷真没跟他开玩笑吗?
后堂里,杨泰带着九阿哥信物,满脸冰霜。屠沂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又是上茶又是上点心,只求衙差赶快把涉案者带来。
“屠大人,”杨泰把茶碗放到桌上,又在旁边摆枚玉牌,屠沂见到上面字不自觉地低低头。
“家主子有言在先,这在京城纵火事可是决不能姑息,”杨泰抚着手上扳指道,“当初,敦郡王时气急,烧间不规矩酒楼,还被万岁爷罚去宗人府思过。这次,们天和商号无辜受害,要怎处置那纵火之人,想屠大人心里应当是有数。”
“是是是,”屠沂陪着笑,连连拱手,见杨泰神色略有缓和,又试探着道,“只是不知,这纵火之人可留有什证据?万对方不承认——”
“世上有哪个犯人会主动承认罪行?”杨泰打断屠沂话,声音又冰冷起来,“屠大人做地方官时间也不短,这怎让犯人认罪,想必是不用人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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