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笑意盈盈地捡起那几张纸,轻轻读出来,“人言百果中,唯枣凡且鄙。皮皴似龟手,叶小如鼠耳。胡为不自知,生花此园里。岂宜遇攀玩,幸免遭伤毁。二月曲江头,杂英红旖旎。枣亦在其间,如嫫对西子。东风不择木,吹照长未已。眼看欲合抱,得尽生生理。寄言游春客,乞君回视。君爱绕指柔,从君怜柳杞。君求悦目艳,不敢争桃李。君若作大车,轮轴材须此……”
钮祜禄氏读完,屋内静默片刻,诗玥没说话。钮祜禄氏又看两遍,略带忧思地看着诗玥道,“姐姐为何挑白居易这首《杏园中枣树》呢,姐姐是想以枣自比吗?何必妄自菲薄呢?王爷对姐姐并不比别人差啊。”
“不过是首闲诗罢,”诗玥浅浅笑,“再说,以枣树自比也不算妄自菲薄啊。不能艳冠群芳,不能柔情绕指,总可以劈砍为木,做车做轮。人这辈子,能对那个人有些用处,也是不易吧。”
四月十,八爷府
阿尔松阿带着年轻男子进八爷府,胤禩赶忙出来迎接。
活血补气丸呢。”
伊尔哈蹙起眉头,转头瞪兰馥眼,“说你刚刚怎不在身边伺候,端个茶,人都端不见。原来,净干这些听墙角、传瞎话下作事儿去!”
“哎哟,小主子,”兰馥原地跺脚,脸上满是委屈神色,“也是凑巧看到,谁想到大格格会去看个受罚太监呢。再说,这也不是为您吗?您别看大格格平时副仁慈宽和面孔,其实可比您精多。那苏培盛虽说只是个奴才,可整天在王爷身边晃,有他时不时提点着,王爷多多少少会受些影响。您和大格格年纪都不小,再过两三年就该许人家。到时,是留京还是扶蒙——”
“行!”伊尔哈神情不善地打断兰馥话,扭过头看着路旁花草,“事儿不用你操心,你也少往长姐身上打主意!再让发现你变着法儿挑拨和长姐关系,别怪让额娘把你赶回家去!”
兰馥时怔忪,抿着唇寻思半晌,略略俯身道,“兰馥知错,兰馥不敢。”
“微臣给贝勒爷请安,”阿尔松阿略俯身,指着身旁男子道,“这是兵部右侍郎查弼纳,今儿特托微臣前来引荐。”
“微臣完颜氏查弼纳拜见八贝勒,”男子俯身跪,行全礼。
“查大人快快请起,”八阿哥微笑着扶起查弼纳,“早听闻查大人骁勇善战,最善排兵布阵,胤禩直心存亲近之心,只可惜投路无门呐。”
“贝勒爷谬赞,”查弼纳低头拱
傍晚,西配院
诗玥在窗口矮桌上抄着什,钮祜禄氏摇着小扇走进来,“姐姐,写什呢?”
“没什,”诗玥抬头笑,“闲着无聊,抄几首诗词,回头绣到扇子上去。”
“诗词?什诗词,是不是情诗啊?”钮祜禄氏调皮笑,歪着脑袋去看。
“胡说什啊,都是当娘人,”诗玥拍钮祜禄氏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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