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胤禟扬起眉梢道,“眼下东宫空悬,这南山集案、科场受贿案和噶礼、张伯行互参案是桩接着桩,皇阿玛就算有所忌讳,也得先想法子把事情解决啊。只要八哥下次江南,这在民间声望就不可同日而语。两相比较,九弟总是觉得,值得走这趟!”
八阿哥拧紧眉头,缓缓地呼出口气,从何焯弟弟在江南替他收书开始,他在江南下工夫几乎不弱于朝上。如今这个机会,对他来说,当真是难以拒绝。
然,天不顺应人意,第二天早朝上,四阿哥当堂上奏,请皇上亲自主持江南复试,由吏部出资,供应江南考生入京赴考,以彰朝廷求才若渴之心。
言毕,朝野哗然,很多大臣不能接受,但细论起来却并非天方夜谭。江南两个省考生,最多四百名,这笔银子吏部完全出得起,更遑论还有受贿*员查抄家资。
从南山集案开始,朝廷对文人拉拢就屡遭打击。而今太子又被废黜,眼看弥补不能。若是万岁爷当真亲自主持复试,令江南学子入京,确实能最大限度地安抚人心。
”
“确实如此,”四阿哥点点头,“江南水太深,又涉及汉人学士,皇阿玛直十分忌惮。”
“王爷顾虑没错,可是,有些人却不这想,”马尔汉继续道,“太子之所以难以撼动,其在江南地民心所向是大重因。也因而,有些人早早就把手伸向江南。”
“太傅意思是,胤禩已经在江南培养势力?”四阿哥扬起眉角。
“更甚,”马尔汉端起茶碗,“俱江南传来消息,如今八贝勒在文人学士间名声几乎已不亚于太子。唯欠缺,恐怕就是储君名位。”
朝野上番唇枪舌剑下来,康熙爷虽然没有马上决定,但从态度上显然已开始认同。
八阿哥站在队列之中,看着四阿哥背影,暗暗攥紧拳。
早朝后,走出九经三事殿,四阿哥冲八阿哥笑,“可惜啊,白费八弟番苦心,这江南也不是谁想去就能去。”
“看是有人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吧,”胤誐昂着下巴从旁道。
四阿哥瞥胤誐眼,冷哼声,“想吃葡萄,也要主人肯给啊。这般急切,就不怕旧事重
“既是如此,”四阿哥微微翘起嘴角,“本王就帮帮他!”
三月十六,九经三事殿外
“恭喜八哥,”九阿哥胤禟与八阿哥、十阿哥起走出日精门,“早朝上连番有大臣请八哥下江南主持恩科。如今二哥被废,皇阿玛贯最看重汉人学子,这个肥差迟早要落到八哥头上。”
“怎是个肥差?”十阿哥胤誐不解地道,“先有张鹏翮,后有张廷枢,下江南可不是光主持恩科件事儿,要是卷进互参案里,两头儿都不是人。”
“胤誐说也有理,”八阿哥开口道,“江南这趟,不是那好走。更何况,还不知皇阿玛如今心思。万又惹得皇阿玛忌讳,岂非作茧自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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