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只知其,不知其二,”马尔汉捋捋胡须道,“互参案应该确为太子所为,但如今太子被废,当初目再难达成。可这股东风,却被些有心之士盯上。”
“太傅指是?”
“八贝勒,”马尔汉压低嗓音,“据老臣所知,王爷并未涉足江南权益纷争。
“皇阿玛准马尔汉老退,”四阿哥起身下床,“富宁安接替马尔汉为吏部尚书,这人办事能力强,又是大学士阿兰泰之子,是个可用之才。”
书房
“微臣富宁安拜见雍亲王,”富宁安俯身下跪,行大礼。
“尚书大人请起,”四阿哥靠在椅背上,与马尔汉对视眼。
马尔汉低下头道,“启禀王爷,微臣与富宁安大人交情深厚,富宁安大人贯仰慕王爷雷厉风行,特拜托微臣引荐。”
…
这觉睡得很长,苏伟再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渐黑,四阿哥正靠在床头看书。
“什时辰啦?”苏伟顶着头毛茸茸辫子从被窝里爬起来,双大眼睛还雾蒙蒙。
“已快酉时,”四阿哥抬手给苏伟递过杯茶,“你再睡会儿,就可以直接用晚膳。”
苏伟砸砸嘴,捧着茶碗凑到四阿哥跟前,“你去无逸斋吗?太子怎样?”
“太傅已然乞休,还要为胤禛操心,实是胤禛不是,”四阿哥起身,亲自扶起富宁安,“富宁安大人素有清名,连皇阿玛都多番称赞,本王也屡有亲近之心。眼下,东宫倾覆,朝堂不稳,以后还有劳大人多多辅佐。”
“能得王爷赏识,富宁安日后必定殚精竭虑,不遗余力,”富宁安又躬下身,行礼。
送走富宁安,马尔汉单独留下来,“老臣与富宁安相识已久,这人才德双修,对王爷也是真心青睐,王爷大可重用于他。”
“既是太傅引荐,本王定然全心倚赖,”四阿哥将马尔汉引进内厅,苏伟给两人上茶,规规矩矩地站到四阿哥身后。
“不知太傅可曾听说,江南科场事并未结束,”四阿哥端起茶碗,若有所思道,“户部尚书穆和伦,工部尚书张廷枢奉旨重申噶礼与张伯行互参案,其结果竟然与张鹏翮等人相同。皇阿玛分明有意袒护张伯行,打压噶礼,日前已经驳回张鹏翮奏折,为何穆和伦与张廷枢还要故技重施?本以为,这互参事是二哥手笔,可如今看来,似乎没有那般简单。”
“心如死灰,还能怎样?”四阿哥叹口气,放下手中书册,“二哥也确实不易,他生来就是太子,这个担子他背三十多年,全靠对皇阿玛几分爱重,可如今——”
苏伟低头饮口茶,“那个得麟不是还潜逃在外吗?”
“没有跟二哥提起得麟,”四阿哥伸手摸摸苏伟辫子,“二哥如今状态,怕也不会指望得麟做什。”
“主子,”张起麟由外而入,小声禀告道,“马尔汉大人和富宁安大人来。”
“富宁安?”苏伟眨眨眼睛,有点儿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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