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清楚,”凌兮低下头,“今儿东小院只给王爷提次膳,两位张公公都照例在前头吃,苏公公那儿倒真没消息。”
年氏两手握在身前,修长指甲抠掌心阵刺痛,“若苏培盛在自己屋里养病,怎会不叫吃食呢?他身份特殊,不可能跟其他奴才们起吃大锅饭,连张保、张起麟都是另起小灶,更何况是他?”
“这——”凌兮抿紧唇角低下头,“奴婢今儿去打听时,膳房厨子说,苏公公很少单独叫吃食。”
年氏停住脚步,凌兮见状低声劝慰道,“小主,您也别总往那方面去想
雍亲王府,东小院
年氏向四阿哥行礼后,左右看看,“怎没见到苏公公?王爷这路奔波,没见多少疲态,想又是苏公公功劳。”
四阿哥放下茶碗看年氏眼,又低下头刮刮茶末道,“路赶着回来,苏培盛受点儿风,下去歇着。”
“原来是这样,”年氏抿抿唇,眼神若有若无地飘过内室里头紧闭房门,“王爷不在这些日子,府里还算安静,只有十四贝子来过次。”
“胤禵?”四阿哥扬起眉头,“他来干什?”
们几乎就插不进手。如今,又让他算计这遭,硬生生地断大人跟齐世武最后点情分。再让他这样活动下去,大人在西北位置怕是就要岌岌可危。”
“知道,”鄂海手握紧刀柄,“先往哈密调兵,这个年羹尧,等本督回头再收拾他!”
十月二十日,九门提督府
“不对,不对,”托合齐背着手在书房里团团乱转,“这都多少天?武拜那头没消息,鄂海那边也没消息,怎会那巧?肯定是出事,出事!”
“大人,”门人靠拢过来,小心问道,“要不要卑职去请两位尚书大人过来?”
“说是替德妃娘娘送些东西来,”年氏捏着帕子掩掩唇角,“福晋见十四爷,只说王爷因面壁思过,不宜见客。十四爷倒也没多留,跟福晋说会家常话,就走。”
四阿哥缓缓吐出口气,点点头,“辛苦你,福晋那边回头再过去。这次带不少上好苏绣回来,你挑些中意,多做几套衣裳。”
“谢王爷,”年氏俯身行礼,“妾身不打扰王爷休息,妾身告退。”
年氏走出东小院,侍女凌兮迎上来。
“打听清楚吗?”年氏偏头看眼东小院后头高大枣树。
“去请,”托合齐抬起手,随即又立刻制止,“不行,若真出事儿,保下个是个。你去吩咐皂保,咱们不等,皇上去畅春园,咱们先控制下皇城再说!”
“大人,那殿下——”门人抬起头,脸惊愕。
“殿下不会有事儿,”托合齐抿紧嘴唇,“只要咱们先掌控大局,迎殿下出来是早晚事。更何况,畅春园守备也早有安排!”
“是,”门人拱手礼,俯身往门外退去。
托合齐咽口唾沫,手扶着椅背,慢慢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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