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焯微微蹙眉,八阿哥抿着嘴角继续道,“如今,几经辗转,明相这番心血,到手里才总算没有白费……”
“恭喜贝勒爷,”何焯沉吟片刻后,俯身拱手道,“也是太子殿下急于求成,太过鲁莽。江南事,关乎谋逆,皇上经发现势必不会轻纵。贝勒爷这时候将结党证据呈上去,正合时机。”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八阿哥缓缓地吐出口气,转过头看向何焯道,“胤禩能等到今天,也多亏先生规劝教导。无论结果如何,胤禩都铭记先生教诲之恩。”
“卑职不敢,”何焯连忙行礼推拒,被八阿哥扶起后,紧抿唇角道,“卑职今日求见,其实是有事想求贝勒爷援手。”
“哦?”八阿哥眉梢轻扬,“有何事能让先生为难?先生但说无妨。”
托合齐闻言冷声笑,“殿下受皇上看管多时,叶障目,势必为人所蒙蔽。什行动、乱党,恕老臣不知殿下所指为何,更不知如何停止撤回。想是殿下随驾南巡次,听些不实流言,还请得侍卫向殿下转达,不要因为些模棱两可消息,伤们老臣心——”
“你!”得麟怒目圆睁,手紧扣半晌,才缓缓吐出口气道,“殿下为几位大人受到弹劾费劲心血,你们就是如此回报殿下?”
托合齐转过身,正视得麟,“等侍候殿下这多年,片忠心可鉴日月。如今,各皇子势力渐长,圣上身体每况愈下,殿下被拘于深宫,难有作为。等却不能再白白坐视索相为殿下积攒多年家底,被点点蚕食殆尽。如此番筹谋辛苦,皆是为殿下着想,若殿下不能登基大宝,等便是死不足惜!”
得麟抿紧唇角,沉默半晌,最终拂袖而去。
四月十三,八爷府
“是,”何焯低低头,“不知贝勒爷可曾听说,近来皇上将都察院左都御史赵申乔封奏折下发给刑部审理,这封奏折参是翰林院编修戴名世私刻文集,语多狂悖。”
“这个……”八阿哥思索片刻,“确实听闻二,戴名世也是世家出身,家学渊源,只怕是年轻时有过些狂傲之词吧。”
“确实如此,”何焯点点头,“卑职与戴名世是故交,此人
何焯迈进书房时,八阿哥正看着桌上摞单册发呆。
“卑职给贝勒爷请安,”何焯冲八阿哥俯身行礼。
“先生来,”八阿哥缓过神来,微弯唇角,“快起来吧,这儿正有事儿想跟先生说呢。”
“多谢贝勒爷,”何焯起身,走到八阿哥身侧,看着桌上册子道,“这是——”
“这是当年索相跟朝中多位大臣私下结党证据,”八阿哥翻开本蓝皮账册,里面赫然是索额图与多位朝臣互贿名录,“当初,兵部督捕左侍郎邵干位门人逃进四哥府中,带出堆模棱两可消息。明相借机查出不少六部*员与索额图牵扯,只可惜索相已然伏法,皇阿玛力保下二哥,这些证据落到大哥手里都成纸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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